在打碎重铸自我的过程中将他人的意志也毫不留情地碾为齑粉,从解说到观众都被他呈现出的疯狂姿态深深震慑,被卷入他掀起的毁灭性的飓风中。
但绘里世听到他的哭声,来自于那颗伤痕累累、遍布裂痕的心灵之蛋。
即使已经被刻上了偌大的白X,它看起来也依然在担心着他,一直在焦急地围绕着他飞来飞去,却被从他身上喷薄而出的有如实质的戾气一次次掀飞,直到发现他颈侧氤出的红光能短暂压制那些它抵抗不了的汹涌负面情感,它才一个急刹转身,晃晃悠悠地冲绘里世飞了过来。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把它捧在了手心里。
蛋壳很凉,就像刚刚在雪地里滚过了一圈,看着蛋壳上又多出的几道裂痕,她有些担心稍一用力就会让它碎掉,又放轻了些力道。
“抱歉啊。”微微抿起唇角,她轻声向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道歉,“我帮不了你,他只能与自己和解。有真红的印迹在,至少他不会被诅咒吞噬。”
梦想不应该是会让人感到痛苦的东西,可看着场上的糸师凛,谁都无法说他现在是幸福的。
隔着蛋壳,它发出了一阵呜呜咽咽的声响,听得人心里也隐隐难过起来,绘里世把自己的掌心覆上去,用体温去焐暖它,耐心哄道:“乖乖待在这里好不好?再过去的话,你会受伤的。凛不会出事,我向你保证。”
一般来说坏蛋都不太能听人好好说话,但它可能是太累了。
久违的温暖让它困惑又犹疑,短暂的轻微挣扎过后,它贴着她的掌心轻轻蹭了蹭,像笨拙地向人类表达信任的小猫。
三小只从她的口袋里探头出来,真红感叹道:“把自己的梦想折腾成这个样子的人也是很少见了,这家伙是受虐狂吗?”
“不要这么说话。”秉性温柔的白夜难得严厉地制止了她,“这孩子在哭呢。”
被守护甜心们团团围住观察的坏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绘里世手心里翻了个面,到底还是挣脱开了她的手掌,一头扎进了她的口袋里,但还是担心糸师凛的状况,又悄悄探出半边来。
绘里世:……诶?
即使已经变成了坏蛋,但感觉也是和主人完全不同类型的孩子呢。
……但为什么兄弟俩的冲突要让她来哄小家伙啦,她根本对他们之间的事一无所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