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场暴起发难,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冲着凑过来的士道龙圣面门就踹了过去。
尽管对此有所预料,但亲眼见过她踢进球门里的球把地面砸出的凹陷后,面对这一下士道龙圣依然不敢托大,习惯战斗的身体在瞬息之间做出本能反应,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脚踝。
这个动作绝非蓄意,但掌中女孩骨肉匀停的脚踝只手可握,抵在掌心的踝骨往上是一截即使在发力绷紧的状态下也依然看不出运动员那样的肌肉块的纤秀小腿,他难免有些好奇她到底是哪里来的力气,手下稍稍加重了力道。
“喂。”但一击不中暂时受制的绘里世微微挣动了一下脚踝,再次提醒道,“我穿的是裙子哦。”
士道龙圣起初还没有意识到她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只觉隔着一层保暖的裤袜,她的体温依然是和他截然不同的温凉,让他想起夏日祭摊位上尾鳍款摆,从他的指缝间溜走的金鱼。
然后他才慢了一拍地注意到她身上的短裙,这个姿势实在太过糟糕,以至她的脸上也难得显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不知是因为羞怯还是恼火地微微睁圆了眼睛瞪着他。
被她这一眼瞪得不知所措,在大脑来得及思考出应对方式之前,他仓皇地放开了手,从脸庞到耳廓都开始迅速变烫,即使偏深的肤色也无法掩盖显眼的酡红。
但下一秒一股巨力击中了他的胸口——不是用来表达怦然心动的比喻,而是物理意义上的——把他踹飞了出去,他平生第一次体会到断线风筝的感觉,重创之下险些闭过气去,过了半分钟才缓过神,眼前影影绰绰的闪动着的依然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哪里有什么羞恼,那双眼睛里闪过的明明只有诡计得逞的狡黠笑意。
“不妙啊……”
柔软的草皮没让他落地之后遭受二次创伤,他龇牙咧嘴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肺部大概是受伤了,呼吸间喉咙里弥漫开浓郁的腥甜,但更令他在意的是鼻腔里同样存在的铁锈味。
在场没有一个人同情他的惨状,所有人都觉得他活该。
御影玲王倒吸了一口凉气,抓起座位上自己的羽绒服外套裹到绘里世身上,慌慌张张地教育她:“穿裙子的时候不要做这种动作!”
“没事的。”羽绒服是长款,男女之间身量又有差异,报了社死之仇的绘里世被他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只扬起一张白净乖巧的脸弯起眼睛冲他笑,“我穿了安全裤。”
“……那也不行!”
御影玲王的语气更严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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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王的衣服就不用担心会被汗弄脏了——凪诚士郎终于找到了时机从背后把她抱了个满怀,理直气壮地把下巴搁到她的肩膀上,冲士道龙圣指指点点,用最死气沉沉的声调说着最耸人听闻的威胁:“呐,玲王,把他杀掉之后分尸吧,蓝色监狱的每栋楼都要分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