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道歉。”歌呗眼眶红红地抬起头来,近乎咬牙切齿,“虽然的确很生气,但就算是把你说的那个咒术界的人都数一遍,要道歉的人你也该排到最后一个。”
她伸手捧住她的脸,很想使劲把这张一点都没有记忆中的聪明劲儿的神情恍惚的脸揉成包子,也确实打算这么做了 但真的下手时还是放轻了力道:“你以前不是很聪明吗,啊?!怎么到现在才想通这个道理啊,告诉你,下次你要是再一声不吭地打算什么都一个人扛的话,我可是绝对会生气的,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她说着这么严厉的话,眼睛里却有那么多的温柔和悲伤,像叮当作响的河流一样,向绘里世潺潺流淌过来,融化了包裹在她心脏外的那层坚硬的冰壳。
当它“哗啦”一声崩塌的那一刻,那些失去了防御的旧伤口猝然争先恐后地裂开,堆积的淤血汩汩涌出,在她的胸膛里四处冲撞。
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感到痛楚,只有久违的温暖和类似于伤口愈合时的麻痒从那个正不断收缩跳动的器官处泛起,仿佛新生。
空海笑了起来,翠色的瞳孔里漾开柔和的光影。
“那么,我现在是不是该说,好久不见?”他说,“还有,欢迎回来。”
绘里世抬起头,从友人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怔忡流泪的脸。
因为主人们觉得当着小孩的面喝酒不太好所以被关进了包里的守护甜心们挨个探出头来,仿佛排排坐吃果果,大地如释重负,白夜眼神专注沉静,总是在吵吵嚷嚷的真红和依琉也难得安静,本就多愁善感的绘琉用手帕抹起了眼泪。
只有夕染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了眼那颗似乎动了一下的琉璃色守护蛋。
她把自己的掌心贴了上去,一丝暖意从那里传递过来。
她轻轻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