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大意!”
“倘若以武艺……”
卫图暗暗思忖。
以他的武道实力,偷偷前往县牢救走一人,应不是什么难事。
但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亲身跑到县牢涉险。
……
客厅静谧了数刻钟。
卫图摇了摇头,下定了决心,他先让杏花取了两锭银子,当做盘缠,送给了李童氏。
然后再对丫鬟说了句“送客”。
李兴业都不在乎自己的妻儿老小,他这个外人,又何必去在意李家人的性命。
一个孙儿好救。
但接下来的处置、安排,都有极大的风险,他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怎能因此事,将家眷牵扯到危险境地。
“卫守备,卫大人……”
“难道真的不成吗?”
卫家后门,头发花白的李童氏提步跨过门槛,她犹不死心,回头定定的看了几眼卫图,嘴唇嗫喏了几下,询问道。
往来的近三十年里,卫图几乎都对李家“有求必应”,这也是她把卫图当做救命稻草的原因。
却不料,卫图这次拒绝的这么干脆,毫无挽回的余地。
听此。
卫图沉默数息,他开口道:“倘若大奶奶是在二十多年前求我,卫某虽忌怕此中干系,但也会帮李家渡过这一劫难。”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情分是会耗尽的。”
话虽如此,但事实上,卫图自思,若是放在二十多年前,李家惹上这祸事,他也是不肯帮助李家解难的。
为一“恩主”,把自己的脑袋悬在腰间,再是知晓情义的人,也难以如此做。
更何况,他和李家的相处,又不怎么愉快。
当年,若非提前一步赎身,他与李家,早成仇雠了。
“情分……耗尽了……”听到这话,李童氏喃喃自语,叹息了数声。
李家说是对卫图有活命之恩,但实则是在灾荒年间,趁着人命贱,买奴蓄奴。
三年前,她儿子李兴业因为在酒楼里题了“反诗”,一家人锒铛入狱,靠的卫图关系,这才活了命,没有散尽家财。
一命抵一命。
要说欠,应该是李家欠卫图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