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扶苏有板有眼的拱手还礼,温声道:“诸位无须多礼。”
见嬴成蟜排众而出向自己走来,嬴扶苏姿态标准的拱手再礼:
“不告而访着实失礼,万望叔父莫要怪……呀!!!”
嬴扶苏的话还没说完,两只大手就突然架住了嬴扶苏的腋下。
还没等嬴扶苏反应过来,两只大手猛然发力,直接把嬴扶苏高高举起。
骤然失重的嬴扶苏慌忙道:“叔父,此举过于轻佻,与礼不合!”
“拜请叔父放下侄儿!”
嬴成蟜非但没有放下嬴扶苏,反倒是变本加厉的将嬴扶苏高举过头,朗声笑道:“你小子,还知道来寻叔父玩耍?”
“你自己想想前番见叔父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军校你不去,长安君府你也不来。”
“该打!”
嬴扶苏焦急又无力的说:“非是侄儿不愿见叔父,而实是侄儿的课业太重。”
“侄儿单是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已耗尽时间,着实无暇再往军校聆听叔父的教诲!”
“拜请叔父放下侄儿,此大不合礼也!”
见嬴扶苏小脸皱起都快哭出来了,嬴成蟜终于将嬴扶苏放在地上。
还不等嬴扶苏松口气,嬴成蟜却又突然捏住了嬴扶苏的小脸,像是扯面团一样捏扁揉圆,玩的不亦乐乎。
这一次,嬴扶苏是真的快哭了:“叔父!!!”
嬴成蟜哼了一声:“夫子的话要听,叔父的话就能不听了?”
“待明日,叔父便去寻你夫子好生聊聊!”
嬴扶苏赶忙就想劝说,嬴成蟜却摆了摆手强硬切断了这个话题:“既然扶苏你那般辛劳,今日怎的有暇来这治豕院?”
嬴扶苏虽然有话想说,但出于对长辈的尊重,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道:“是曾祖母令侄儿来此的。”
“曾祖母言说,治豕乃是国之大事,令侄儿来治豕院学习、帮忙。”
嬴成蟜眉头一挑:“尔曾祖母?”
嬴扶苏作为嬴政的长子,自然而然的会受到华阳太后的格外关注。
但嬴成蟜不太能理解华阳太后为什么会把嬴扶苏送到治豕院来。
为了功劳?
大秦选择继承人何曾在意过继承人的功劳!
为了人脉?
认识一群养猪的人对继位有什么好处!
为了声望?
声望对于继位同样没有任何意义!
想不通,嬴成蟜便不再多想,而是继续发问:“尔夫子不曾劝阻乎?”
嬴扶苏尴尬的说:“侄儿出发之前,夫子正往华阳宫而去。”
很显然,就连嬴扶苏都知道淳于越去华阳宫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去怒喷华阳太后而已。
嬴成蟜砸了砸嘴,再问道:“那大王呢?”
嬴扶苏的声音多了几分低落:“侄儿意欲求见父王上禀此事。”
“然,父王政务繁忙,无暇面见侄儿。”
“侄儿便上了奏章,等待父王批阅。”
“往常父王大多都会在当日批阅侄儿的奏章并给出决断。”
“侄儿明日就能知道父王对此有何看法了。”
嬴成蟜有些牙疼。
哪有这么当爹的啊!
半蹲下身子,嬴成蟜看着嬴扶苏的双眼发问:“那你呢?”
“你自己想来治豕院学习吗?”
嬴扶苏眼中多了几分迷茫:“侄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