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兰缓缓盖上了铁盒。
‘这是作为男人不能忘记的债。’
他深吸口气,脱下了身上染血破损的衣物,露出白皙瘦弱的身躯。
走到带有裂痕的全身镜前,吉兰第一次看清了自己的样子。
金发,凌乱散落额前,斜条直眉,睫毛略长,深蓝眼睛,鼻梁挺直,脸颊消瘦却有对称立体感。即便左脸的一道伤口破坏了这种整体性,但又增添了些许凶煞之气。
‘还蛮帅的。’
吉兰对准镜子露出一丝微笑。
却不知为何,这笑容显得有点狞恶。
紧接着,他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各处都有挫伤和擦伤,青红发紫,好在左腿的枪伤已经结痂愈合,让其再一次惊叹炼金药品的神奇。
吉兰瞥了眼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发育也很正常,甚至有些地方超标,就是整体不够健壮,显得弱不禁风。
随后,他换了套干净的黑色罩衫,外加格子长裤。
看着床头的一顶米色软帽,吉兰略作犹豫,最终还是拿起了它,毕竟这可以遮掩自己的样貌。
而且这个时代的男士,不论贫穷富有,出门在外都会戴帽子,若是自己不戴反而引人注目。
当吉兰取走帽子后,一个老旧的相框却从下面滑落了出来。
‘嗯?’
他拿起相框一看,低饱和色彩的模糊照片上面是位金发貌美的女子,相当年轻,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这是母亲阿曼达·伊洛斯年轻时的照片,怀里的婴儿是我。’
吉兰记起了些许,略作思忖后,选择顺手将这张相片也带走。
他找了个破旧的手提包,将装钱的铁盒、相框、弹夹与银色立方体统统装进去,鲁格手枪则别在腰间,方便及时取用防身。
然后拎着包,打算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铁门却被人从外面敲响。
咚咚咚!
吉兰眼神猛地一凝,迅速拔出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