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盛兴奋的讲述完之后,结果却没有看到母后脸上的喜色,反而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薛白嫀眸光闪动,轻叹了一口气:
“盛儿,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江彻支持你,可越是在这种时候,你便越是要保持沉稳,即便是高兴,也不能表现的太过。
不然,可能不仅会给你惹麻烦,还会给江彻惹麻烦。”
“母后之言,儿臣自然明白。”
姬长盛闻言笑了笑,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一般:
“可惜江神使与儿臣之间始终隔着一层东西,如今江神使位高权重,甚至将会取代曾经李成国的位置,孩儿只怕到时候.”
“放心吧,江神使不是言而无信之辈。”
“呵呵,母后当初说服了江彻,儿臣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儿臣终究曾与江神使起过些许冲突,日后联络江神使这方面上。
还要母后多多费心啊。”
姬长盛连忙道。
他此番前来,其实也正是因为如此。
因为他和江彻之间沟通的桥梁就是他的母后,即便是加深感情,也应该由母后来做。
薛白嫀心中一跳,余光瞥了一眼姬长盛的神情,似乎是在查探他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看了片刻之后,她便松了一口气。
想着以姬长盛的才智,应该不至于窥探出什么不对。
顿了顿,她随口岔开了话题。
皇宫,御书房内。
烛火明亮,香薰缭绕。
整个御书房内此刻都萦绕着一股莫名的威压。
正如皇后薛白嫀所担忧的那般,元康帝姬文豪对于江彻能够挡住百越联军入侵一事很高兴,可高兴之余便又生出了许多忌惮。
如今的江彻,岂不正是昔日的李成国?
并且,还远超李成国的权势的实力。
当初的李成国虽然坐拥越州,麾下十万精锐,可终究只是一个元神尊者而已,距离武圣非常遥远,在朝廷看来只是芥藓之疾罢了。
可江彻不一样,他的资质天下皆知,日后必为武圣,而阳平关之战无疑将江彻的威望推至了顶峰,以决死之心镇守越州国门。
这在越州境内,必然是尽取民心。
如今更是执掌了镇南军,手中权势已然远远超过了李成国,最重要的是,经此一战,江彻在百越之地的威望必然也达到了顶峰。
一旦江彻成圣生出割据之心,那他反倒是养虎为患了。
可担忧归担忧,江彻之功天下皆明,他不可能不对其封赏,更无法在如今这个关头,将江彻调离越州,并且,江彻的背后还有姬成道。
纵然江彻曾经表露过臣服他的态度,可姬文豪在之后的诸多事中,已经看出了一些问题,不相信江彻的忠心。
而有姬成道这尊真神护佑,他即便是心中再忌惮,也不可能对其打压。
甚至于,江彻和姬成道,如今一个镇守南疆,一个镇守北疆,若是姬成道一道命令落下,岂不是南北夹击之势?
现在南疆之患已解,北疆方面虽然称不上大胜,可在姬成道运筹帷幄之下,不仅镇杀了一位北蛮武圣,还逼退了进犯的兵马。
可以说,如今除了天渊方面的压力之外,如今大周三面环敌的境地已然缓解了很多。
若在这个时候跟姬成道和江彻起冲突,后果难料
也正因此,在得知了南疆大捷和北疆战事之后,他此刻反而是陷入到了一种复杂境地之中,身为皇帝,他自是希望取胜。
可作为威望不足以震慑天下的皇帝时,他又希望下面的臣子不要功高震主。
“陛下,该歇息了。”
一直候着的红袍太监李承忠忽然开口提醒道。
姬文豪睁开双目,吐出一口浊气:
“承忠啊。”
“奴婢在。”
“对于南疆战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