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点军校的那批后生要明年5月才毕业,潘宝璜目前是用不上了。
倒是潘宝琳已经学成归来,潘正炜让潘宝琳学法的目标也很明确,就是从政。他给潘宝琳一个历练的机会也好,也顺便考验考验他。
梁耀喊来蔡司,吩咐蔡司把斯坦福和潘宝琳找来。
不多时,潘宝琳便来到了梁耀跟前。
“你信上帝吗?”这是梁耀问潘宝琳的第一个问题。
“不知议长问的是哪个上帝?”潘宝琳面色平静如水地回答道。
“洋人的上帝太多,我不知道该信哪个。”
“那你信什么?”梁耀继续问道。
军界的人叫他将军,政界的人叫他议长,这小子开口叫他议长,说明这小子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从政。
“信我爷爷,信您。”潘宝琳不假思索地回道。
“说来听听。”梁耀指了指一边的椅子,示意潘宝琳坐下。
“在爷爷和您面前,我不敢坐。”潘宝琳依旧直挺挺地站着。
“爷爷自小疼爱我,教会了我读书,识字,算账,英语,法语,又带我到美利坚开阔了眼界,潘家我这一辈聪明伶俐者甚多,我又不是嫡出,除非考上科举,否则难有出头之日。因此爷爷是我心中的上帝。
您20岁不到就出海闯荡,带着华人在加利福尼亚站稳了脚跟,现在总统见了您都要敬畏三分。没有您就没有华人的今天。故而您也是我心中的上帝。”
“你小子口齿倒伶俐,你知道你爷爷为什么让你学法吗?”
梁耀笑道,这小子长相俊朗,说话又好听,倒是个从政的好材料。
“议长先生曾和爷爷说过,若想要从政,先学法。”
“记性不错,在耶鲁读书的时候被欺负过吗?”梁耀问道。
潘宝琳一怔,咬着牙说道:“初时受了些欺负,边疆州的学生向来受排斥,更何况我又和他们肤色迥然相异。后来耶鲁的华人学生多了,就不受欺负了。”
梁耀指着地图说道:“在这个国家也是这个理,谁人多,谁声音大,谁就有理。”
“议长先生可是要开拓新州?”潘宝琳虽然才21岁,但很聪明,一下子就领会了梁耀的意图。
华人作为美利坚的一个新族裔,外貌上又和欧罗巴人迥然相异,如果不想受欺侮,只有加强政治影响力这一条路可以走。
英裔的美利坚后代为什么能稳稳压制德意志裔、法裔、荷兰裔、西班牙裔、爱尔兰裔?
究其根源还是英格兰裔凭借着美东地区曾是英帝国的殖民地,英裔在人口上相比其他族裔占有绝对优势。英裔在建国之初就牢牢把握住了建国十三州上到州,下到市县的政治资源。
这一点南北双方都大差不差,无非就是越往南法裔和西班牙裔会更多一点。南方的英裔没北方那么强势。
其实建国之初美利坚国内还有一个族裔能够在某个州和英裔分庭抗礼。
这个族裔就是纽约州的荷兰裔,但近几十年来随着大量其他族裔人口涌入纽约,稀释了纽约荷兰裔的人口,纽约州的荷兰裔也就此慢慢式微,逐渐淡出权力的中心。
华人要不想步荷兰裔的后尘,就不能局限于控制一州一县之地。
“我想给你个锻炼的机会。”梁耀淡淡地说道。
“感谢议长先生栽培。”潘宝琳心中大喜。
“你知道利兰·斯坦福先生吗?”梁耀问。
“知道。”潘宝琳答。
“斯坦福先生不日将前往犹他领地赴任犹他领地总督。”梁耀转过头,背着手语重心长地对潘宝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