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着,李春跟在付清梅身后,进了堂屋。
屋里也素净,没有八仙桌,没有条案,也没有挂在墙上的福禄寿三星高照。
除了围着茶几的几张套着米色布套的沙发,一个五斗橱,一个电视柜,再也没有什么家具。
绿色的墙裙,雪白的墙面,不像自家,被炕灰熏得黑扑扑。
瞧见只在学校老师办公室见过的暖气片,李春明白为啥进了屋子这么暖和。
脚下带着岁月的痕迹,但依旧散发着厚实温润暗光的棕色木地板,让站在门口的李春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往里走。
记得李乐好像说过,谁家屋子里要是有这个,最好问一声要不要换鞋,这是礼数。
“左手鞋柜上有拖鞋,那个红色有兔子头的是你的。”
付清梅看到李春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明白过来,指了指。
“哎。”
脱下有些潮乎乎的棉鞋,李春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穿上那双小白兔的绒布拖鞋,又觉得好舒服,脚指头在里面悄悄动了几下。
隔着茶几,李春神情拘束,两只手抱着膝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只能看见对面付清梅灰色拖鞋的鞋面。
付清梅也饶有兴趣的再一次打量小姑娘。
还好,从在门口踌躇着要不要进来这件小事看,不是那种莽撞无礼的娃,除了有些怯场。慢慢来吧,这不是还小呢么?
李泉敲敲门,换鞋进屋。
坐到李春身旁,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咋,见了老奶奶就不说话了?”
李泉来到身边,李春感觉松快了一些,抬起头,笑了笑。
“奶,在家可闹了,这一路上来长安,也是东问西问,一点儿不得闲。”
“我说让你叔去接你们,怎么非得自己找过来?”老太太指着茶几上的杯子,“自己倒水喝。”
“诶。”李泉拿起茶几下边的暖水壶,“哪能让额叔来接,来长安多少次了,又不是不认路。有公交车,大不了打车。”
李春咬起嘴唇,咱俩可是从车站一路走过来滴。
“奶,喝水。”李泉倒了两杯,先捧给付清梅,等老太太接了,这才把另一杯递给李春。
李春刚想伸手,又停下,看向付清梅。见没什么表示,这才两手捧了,沾到嘴边,一点点抿着。
这就是自来水的味道?一点也不好,还有股怪味,看来李乐说的没错,城里也不是啥都好。
“你三叔他们等会儿就回家,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