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扫了一圈儿茶楼,上下两层,算上自己这一桌,一共不到二十人。
心说话,这刚在门口费那一番劲,才来这么几个人,确实挺萧条,这一晚上的票钱,想裹住这场地租金,够呛。
喝着热茶,嗑着瓜子儿,开场锣一响,好戏上演。
先是俩人上来,来个伦理哏的小段儿热场,大伙在谁是谁爹的逗乐中会心一笑。
随后是一个姓邢的老头,单口刘罗锅,李乐几个人还好,坐那优哉游哉听台上说着刘统勋砍儿子,只不过马大姐明显来了兴致。
屁股底下的凳子一点点往前挪,眼瞅着就要趴台上,被李乐给扥了回来。
“干啥?你想上去说一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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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啊,以前没经过,这么近,多有意思。”
“好好听你的。”
等马大姐屁股沾着凳子,一点点挪回来,台上邢老头说,“刘墉说.....”
“铛铛铛,铛铛。”隔壁桌一观众手机响了,随后就听,那人接了电话,在那大嗓门的接了电话,“喂,是,哎,三百万,没问题,这事儿,抱我身上,给您.....”
台上愣了一下,随后,继续道,“这个刘墉说.....”
“哈哈哈,那孙子真这么说的?忒他么没溜儿了.....”
“只听刘墉说道.....”
“就是就是,咱哥们儿谁跟谁,没呢,大石烂儿广德楼,听一老梆子说书呢,对对对.....”
“刘墉说.....得,这位爷,您先接电话得了。’
“没事儿,你说你说的,听着呢,啊,我没和你说....”
这下,整场尴尬住,李乐都皱了眉,这人性,真差啊。刚端起茶碗,就看到马大姐和张凤鸾一前一后,都到了隔壁那哥们儿跟前。
“你,打电话,出去打去!”马闯一指安全门。
“嘿,你谁啊你?”
“群众!别干扰人表演!”
“有你什么事儿,小丫头片子,边儿玩去!”
马大姐一瞪眼,就要上前,张凤鸾一拦,笑道,“嗨嗨嗨,哥们儿,这都看人台上使活呢,好歹咱得懂点公序良俗不是?要不,您受累,出去接完再回来?”
“有特么你什么事儿。河边无青草,哪来你这么个多嘴驴。”这男的没说话,跟着来的一个脸上比曾老师的油画还浓墨重彩的一女的,伸着红彤彤的指甲,点着张凤鸾说道。
“呵呵,您看,您这就不讲道理了,我要是驴,您是啥?瞧瞧,您这左眼高右眼低,走一趟打车都得花五十,比目鱼?”
张凤鸾又看向那男人,“哥们儿,你上哪儿找的这么一丑蜜?给我说说,我也去请一个回家镇宅。大家都是炎黄子孙,怎么就你找了个是天生地养的呢?厉害,回去问问你老岳父,是不是收了杜蕾斯的道歉信?要不连医院的赔偿一起?这明明就是智商和脐带一起剪断了啊。”
“哎,刘哥,他骂你。”
“我怎么听着,像骂你呢?”
“你丫的什么脑子!”女人骂道。
“诶诶,丫谁呢?”张师兄继续输出,“姐们儿,瞧见没,以后傍大款注意点,找个认二郎神当主人的,亏不亏啊你?不行找个当个数字界和英文界的二把手的,也比这强啊?”
一段贯口,让场子里从台上到台下的人都愣了,可随后一细琢磨,整个广德楼里,大笑声比听相声还响。
还有桌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喊道,“再来一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