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一是制度缺失,二是责任心,三是保护措施,再有,就是东西太多了,十几万件,清点一次,轮上一圈,都得十年八年,才有了可乘之机。总之,大罪过。杀不足惜。”
“您就不怕到时候成了缓?”
“缓?”曾昭仪笑了笑,“谁敢,那就一起办。”
“呵呵,您老不慈悲啊。”
“这还没清点完,一级文物就三件、二级文物四十多件,谁给国宝慈悲?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去了国外的博物馆的柜子里,私人的房间里,这不是清末,不是解放前,该杀。”
李乐“嗯”了声,“姥爷,这回您是又去的哪儿?”
“清水河、葫芦河、泾水,水洞沟、鸽子山、菜园几个古遗址。”
“明年还去不?”
“不去了,过完这个年,你姥爷就不去田野了。”万俟珊笑道。
“真的?”
“院里找谈过话了,说年龄大了,偶尔做做指导就行了,文字工作也得做,院里的意思,是让你姥爷明年再带几个博士生。”
“哟,姥爷,您这是要收关门弟子啊?你不是以前一直不愿意带学生的么?”
“三分意愿七分时间。今年有那么几次,下灰坑,再上来,就觉得爬高上低的不成了,腿上没劲。干脆回来吧,整理整理文献,看看有没有好点的苗子,带上一两个。”
“外公,您还年轻着呢?”大小姐笑道。
“呵呵,这就是睁眼说瞎话了啊。”曾昭仪摇摇头,“倒是你们俩,你妈说都领证了?那就抓紧。”
“这不还没办典礼么?”
“那就是个形式。重要的是结果。”
“啊,姥爷,咱们先回罗圈儿胡同?”
“打什么岔?当我不认路?这都过了。”
“啊?我没注意啊。”
“装什么傻?好的不学,坏的学。”
后座上,万俟珊在李富贞耳朵边嘀咕一句,两人合起伙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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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小院,曾昭仪去了李乐屋里,借用打印机打资料,万俟珊和曾敏,拉着富姐去了画室喝茶,剩下俩壮汉,自觉去了厨房,一个揉面,一个切菜。
小主,
“Duang!Duang!Duang!”
“戗戗戗!!”
一个白案,一个红案,交相辉映,连绵不绝。
好一会儿,“爸。”
“啊?”
“我姥爷来了,你咋不活泼了?”
“我活泼啥?老头看着心情一般,这时候最大的策略就是敬而远之,躲而避之,吃完饭,你妈倾诉完相思之情,送回家属院,今天可就算过去了。”
“嘿嘿,老鼠见猫,您这是心病啊,这么多年也不见好。”
“你懂啥?这叫尊敬。”
“吁~~~”
“切你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