邕州城外,颠簸的车厢内。
“师父,你喝水吗?”
“不喝呢。”
“哦,那师父吃果子。”
“也不吃呢。”
“哦,那徒儿给你捶捶背吧。”
自从韦豹拜了张义这个师父,可真是把对方当成了长辈亲人一样。前天晚上要不是张义果断拒绝,这小子差点帮着他洗脚。
张义无奈,只能放下手里的书:“小豹子,背一遍昨天教你的咏鹅。”
韦豹立即来了精神,轻咳一声:“咳,鹅,鹅,鹅。曲……”
只背了四个字,就挠了挠后脑勺,仰头看着车厢棚顶:“曲什么来的……。”
张义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徒弟哪儿都好,为人热情,性格开朗,心地善良。可以说有点不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让他背点东西,总是记得慢忘得快。昨天刚教的唐诗,今天就忘的差不多了。
这时,原本行走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随即,车厢门帘被人掀开,赤骨一脸微笑说道:“张小哥,快进城了,先下车吧。”
张义应了一声,就跳下车,带着韦豹去城门前接受入城检查。
排队的时候,他看了眼一旁的赤骨,装作无意的问道:“赤骨叔,你们在邕州呆几天啊?”
“五六天吧,商队要在城里多进点货。”赤骨一边整理城门官需要检查的货单,一边随即答道。
张义心中一喜,从邕州城到安德州,骑快马打个来回也就两天时间。自己有三天的时间,可以暗杀阿侬。这时间还是很充裕的。当即决定,在邕州城休整一天,准备些东西再返回安德州。
“赤骨叔,一会儿安顿好以后,我得去办些事情,韦豹就暂时托付您几天,五天后小子就回来接他。”
“张小哥,什么事情啊?用不用老头子帮忙,这邕州城还是有些人情关系的。”
张义摆了摆手,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一炷香后,张义就走出了客栈。
他没急着去置办东西,这些日子一直挂念曹宇婷在邕州的安危,打算先去打探下消息。
“大叔,问一下,宣化县衙在什么地方?”
“一直向西走就看见了。”
“多谢。”
与此同时,邕州知州冯详正在值房里接待大病初愈的“张义”。
那一天,曹宇婷昏厥坠马,可是吓坏了随行众人。
把对方抬回之前的大宅后,就遍请城内的名医,为其把脉诊症。
最后,几位郎中都得出一个答案:忧思过甚。
经过几天的调养,身体略有好转的曹宇婷,就来到了知州衙门。
刘阔好歹也是邕州的二把手,她必须给冯详这位一把手通个气,免得出什么乱子。
“张统领,不知你找本官何事?”
身为文官出身的冯详,对于皇城司的人,他是又鄙夷又畏惧。
曹宇婷开口说道:“冯知州,张某这次前来,是为了告知你一件事。你的副手,邕州通判刘阔及其全家,已经在前几天伏诛了!”
“什么!!!”这一消息实在太过震撼,惊的冯详当场站起。前几天还有说有笑的同僚,就这么没了?不仅如此,听对方的意思,还祸及家人。
曹宇婷却是向后一靠,手里把玩着茶杯说道:“至于他犯了什么罪,你却是没必要知道的。张某来此的目的,也只是提醒你。在朝廷派来新任通判之前,你务必保证自己的治下,如往日一样。不能因为少了一个通判,就影响了整个邕州的安定。”
不等冯详从震惊中醒来,曹宇婷就长身而起:“行了,张某就说这么多,至于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就带着老供奉走出了知州衙门。
等曹宇婷登上了马车,郑老五才问道:“小主,咱们现在去哪儿?”
对此,曹宇婷早就有了计划:“找个药铺,我要抓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