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一个劲点头。
“最佳办法是告官。”永定公主冷冷道,“你将她留宿,她家人来闹,来要,你怎么办?”
“但只要告官,擅嫁未满十八岁的女性,父母、公婆、丈夫都要羁押三十日,枷铐七天。”
“若是圆房了,丈夫还要额外再挨一百棍、徒刑、流放。”
堂妹沉默片刻,才问:“那如果她没能觉醒怎么办?”
得罪了娘家和夫家,还有活路吗?
永定公主站在记忆的交叉口,若有所悟。
原来从那时,她们就已经有了如此明显的性格分歧。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修行天赋的才是大多数,所以在算账娘子的事情上,她们的态度截然不同。
堂妹只想着“大概率不会成,尽量留条后路”;
自己却想着“但凡有丁点可能,就值得赌”。
年少的永定公主没看出这一点,她只是冷着脸往外走。
堂妹拼命拖住她,知道一旦走出这个门,她真的会去报官。
算账娘子看出这两姐妹的分歧,低头擦去了眼泪,再抬头的时候,依旧是盈盈笑意:“谢谢两位的好意,我父母年老力衰,哥哥重病在床,弟弟尚且年幼,家中食不果腹,只能嫁了自己,抚育父母和兄弟。”
“思路不对。”永定公主冷冷道,“听你语气,你哥哥不是修行者,那就是无用之人;你弟弟尚且年幼,看不出前程。”
“真正的做法,应该是你父母出面,想办法借债,供你到十八,确定你没修行天资之后,再出嫁也不迟。”
算账娘子愣住了,半晌才苦笑:“我爹娘不会答应的,他们心中只有哥哥和弟弟。”
堂妹睁大眼睛:“为什么?”
算账娘子不明所以:“大家都是这样啊!”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觉得对方像是另一个世界的陌生来客。
永定公主望向米糕店里的舂和磨,还有几十麻袋的米,知道以一个弱质女流的力气,必定抬不起。
只有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男人能够做到。
庶民需要在坊间、乡间讨生活,力气是最有用的武器。
无论争水,还是耕田、搬货,乃至邻里之间的吵闹,都是儿子越多越好。
庶民当然也会出卖女儿的婚姻,换来彩礼。
但嫁得都是差不多,甚至更穷的人家,往往都是一锤子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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