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只苍老而有力的大手将齐烨拉了回来,紧接着便是烈焰喷射,热浪甚至燎着了齐烨绑在长刀上的布条。
黄铜狮虎口中喷吐着令瀛贼惨叫的火焰,鲜血染红的城墙又变的焦黑,热浪之下,再无瀛贼敢翻越进城墙。
公输甲如同一个孤独的勇士,推着黄铜狮虎,一步一步逼近,一步步的前行,直到来到缺口处时,回过头,冲着齐烨露出憨厚的笑容。
旺仔面色剧变,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将公输甲压倒在地。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大量的箭矢射了过来,擦着旺仔的后背飞射到了城内。
身手矫捷的旺仔起身后一边将公输甲向后拉,一边蹲下身靠在城墙边调整狮虎兽的角度,随时等待着将瀛贼烧成焦尸。
又是一处城墙出现了缺口,没有人知道城齿为何掉落又是如何被毁的,就在角楼旁,月泉扔掉舆图,大呼小叫着唤了周围的将士,合力将滚木推了下去。
滚木放在这里,本就代表这几处城齿不牢固。
夜色,渐渐暗了。
月牙,露出了一角。
沙滩上是无数高举火把的瀛贼,还在嘶嚎着,鬼叫着。
城头上,毫无光亮,只有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只有一把把染着鲜血闪烁寒光的长刀。
月儿被云层遮挡住了,无时无刻不在喘着粗气的齐烨,只知身在何处,不知今夕何时。
天地无色,是因乌云遮月,还是本就因是至暗时刻,齐烨无暇猜想,无暇考虑,只是不断地劈出长刀,不断地吼叫着,不断将一根根倒下的大旗稳固在城齿旁。
直到一阵气浪将齐烨掀翻,那是一根火药箭,未引燃的火药箭,被跳上城墙的瀛贼点燃了,投掷到了他的前方。
齐烨晕死过去了,或许是一秒,或许是一个世纪。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面前,是旺仔、公输甲、月泉三人泪流满面,耳边,是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瀛贼,退了…
城门,开了。
三路,万人,尽是战卒,杀向了海滩。
满身鲜血的季小鹿,疯狂的追杀着瀛贼。
花树在最右侧,他要夺几条搁浅的战船。
贲如猛虎一般,扑倒一个又一个瀛贼。
城门正上方,白修竹身着银色盔甲,披风猎猎作响。
“既敢犯我大康,那便统统留下吧。”
齐烨,流出了眼泪,望着那个如标枪一般的身形,泪如雨下,傻笑着,哭着,再次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