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恭霍然而起:“他娘的欺人太甚!”
众人望向史恭,发现这家伙有种脑干缺失的美。
月泉继续唰唰唰的写着:“殿下闻言,怒不可遏,一脚将瀛使踹下船头,这一脚,饱含愤怒,也饱含拳拳报国之心,更饱含东海三道万千百姓之民意,可谓抬腿有高度,下脚有准度,踹出有力度,作为有温度。”
齐烨决定了,从今往后,月泉就是幽王府专用笔杆子了,太尼玛能扯了。
其他人也服了,这份航海记录也好,“事实经过”也罢,一旦传回了京中,谁要是敢说不和瀛岛开战,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别说做官了,人都做不了。
“少爷。”旺仔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您说这所谓的历史,是不是都如…”
齐烨没吭声,没人吭声,旺仔也不继续问了。
都知道,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除了胜利者之外,还有一些其他历史,只有通过见证者来进行讲述或是书写,那么这见证者…
大家不愿多想了,天底下的事就是这样,经不起细琢磨,越琢磨越觉得凑合吧,凑合听着,凑合看着,凑合活着,没必要深究。
月泉咬着笔杆子,觉得不是很满意,又润色了一下,着重描写齐叔儿的义无反顾与大仁大义,以及瀛贼的自大与卑鄙,唰唰唰的写着,越写越详细,和真事儿似的。
就连脑干缺失的史恭,看了一会后,气的勃然大怒,一口一个瀛贼欺人太甚。
齐烨终于知道之前科考完周介总问月泉要不要入朝为官,还说一旦入仕的话就去礼部,礼部拿他当尚书接班人培养。
那时候齐烨以为就是客气话,现在知道了,不是客气话,也不是讨好,周介那伙人真是这么想的,月泉简直就是天生干礼部的料,胡说八道都不带眨眼的,太能调动情绪了,他妈的颠倒黑白张口就来,冷不丁一看,一点漏洞都没有,结合背景、语境等,完美。
“大侄儿。”齐烨半开玩笑的问道:“之前礼部还问你要不要去做官,你怎么想的。”
“听恩师与叔儿的。”
“问你自己呢,你自己怎么想的。”
“若是真要入仕…”
月泉摇了摇头:“三省六部九寺,侄儿最是不喜礼部。”
“为什么?”
“这礼部…如何说呢。”月泉想了想:“就好似一个可治百病的郎中。”
“什么意思?”
“头痛,这郎中捂嘴,脚痛,这郎中捂嘴,全身都痛,郎中还是捂嘴,无论哪里痛,皆捂嘴。”
齐烨愣住了,半晌后竖起大拇指,特么的精辟!
“旺仔记下来,以后回京的时候写个匾,妙手回春,送礼部去。”
一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