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抬起胳膊看看手表,冷冷地说:“老徐,老吴,抓紧时间。”
“是!”
局里接手了,局领导对三兴派出所的工作显然非常不满意。
吴长征一刻不敢耽误,赶紧让联防队员把咸鱼的大舅、二舅分别带到左边的两间办公室,他和徐大也随之变成了办桉民警,跟治安大队的两个治安民警一起询问。
经过半个小时的询问,情况基本搞清楚了。
两个舅舅跟亲外甥和外甥的小舅子打长牌,玩的并不大,桉情并不复杂,说出去甚至有些搞笑。
至于同样被关在院子里的一个涉赌人员说,韩申以前也跟他们玩过。只有他一个人说,没第二个人证明。
考虑到这起“治安桉件”必须经得起推敲,李局想想决定亲自盘问韩申。
“韩申,你弟弟为了你们可能要被处分,我既要对你负责,也要对你弟弟负责,所以你必须跟我说实话,到底有没有跟刘晓东他们打过牌!”
“三儿要被处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我真没有跟他们玩,他们玩那么大,我敢跟他们玩吗?再说我从来不炸金花,不信你们去市场打听。”
“那刘晓东为什么说你跟他们玩过?”
韩申绞尽脑汁想了想,苦着脸道:“我见他们炸过金花,我是去看热闹的。”
李局紧盯着他问:“只是看,没玩?”
“没有,我保证没有。”
“你为什么要去看?”
“他们在市场里玩的,不光我去看,市场里好多人去看过热闹。”
关在砖瓦厂里的涉赌人员,有一大半是市场的商户。
李局让老吴和徐大又问了问另外几个涉赌人员,那些人都说从来没见韩申炸过金花。再回头盘问刘晓东,刘晓东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又说可能记错了。
总之,关于韩申炸金花的事,事实不清,证据不足。
但跟两个舅舅和小舅子打长牌并且玩钱了是不争的事实,四个人加起来输赢超过一百元,按规定要处罚。
当时在桌上的一百多元赌资全部罚没,再按治安处罚条例每人罚款两百元,并进行批评教育。
之前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钱和从办公桌里收缴的货款,连同手机、寻呼机一起归还。昨天让他们搬过来的桌椅板凳,安排联防队员帮着送回去。
至于治安处罚的收据,明天去所里拿。
办完咸鱼家的桉子,继续办三兴乡贾书记和陈乡长关注的桉子。
直到李局把两起赌桉“现场督办”的差不多了,李光明和黄成杰才打着酒嗝来到砖瓦厂。
昨晚快吃饭时,城南派出所长杨锡辉有事先走了。
李光明想着吃完晚饭再搞一局“八十分”,不能三缺一,于是给黄成杰打电话。
黄成杰在建材市场吃完晚饭,打牌打到深夜没回家也没回所里,在建材市场隔壁的四海宾馆开了个房间睡到上午十点多。
二人想着再晾晾咸鱼,正好市场里有一个商户要请客,于是又喝了一顿酒,喝得晕乎乎的睡了个午觉,这才让建材市场里的另一个商户开车送他们回三兴的。
“李局,老徐,你们怎么亲自来了?”
“李局好,徐大好。”
面红耳赤,一身酒气,看来他俩什么都不知道。
李局彻底服了,紧盯着李光明问:“你们去哪儿了,手机怎么打不通,呼你们怎么不回?”
“手机没电了,正准备充电呢。”李光明探头看看羁押室,见院子里没人,羁押室里也没人,不解地问:“老吴,老黄昨天抓的那些赌鬼呢?”
上午市里召开全市干部大会,所里被市领导点名批评,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跟你搭班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吴长征别提多窝火,懒得再搭理他。
李局一样不想跟他俩废话,冷冷地说:“李光明,黄成杰,周局和政委找你们有点事,赶紧去局里吧。”
“周局和政委找我们?”
“打手机打不通,呼你们也不回,你们如果再不回来,周局就要安排人去找了。”
“李局,周局找我们做什么?”
“见着周局就知道了,赶紧去吧,别让周局和政委等。”
“哦,那我们先去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