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辞...”阮鲤轻轻喊出声,走去他旁边。
对视之际,阮鲤似乎看到了他眼中的湿润,却还没看清楚,被他抱入怀里。
阮鲤心里隐隐明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手指上抬缓缓抚了抚他。
她感觉顺着脖颈的触感有些微凉,缩了缩肩膀。
“他其实恢复得很好,很快就能出院了的......”
阮鲤听到耳边略带沙哑的倦怠嗓音,很淡地说着。
没有什么起伏,她却听出一丝忍耐的颤意。
“是,因为家属吵架吗?”阮鲤两手怀在他腰间。
因为爱停了,所以生命也停止了。
“什么办法都没有用,他...”江渝辞喉咙一哽,垂下的眼睫颤了颤,“他哭了。”
是很委屈的哭。
皮包骨似的人,哭得像个小孩。
心脏监护仪随着他的哭声发出尖锐的报警声。
老人心率过快,血压异常过高,呼吸频率郭凯,血氧饱和度骤减。
然后一切都归于宁静,泪沿着老人眼尾深深的纹路下陷,缓缓变得冰凉。
除了救治他的医生,没有人想他活着,就连他自己也不想活。
阮鲤怀揣的喜悦慢慢消减,她安静抱着江渝辞。
家属最后还是来了。
大骂医院的人,被骂得更惨的是江渝辞。
他始终面无表情,让人以为他并不在乎。
阮鲤只能在旁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最后牵着他回家。
阮鲤看出他状态不太好,拉着他慢慢走在喧嚣长街。
“你要不要吃馄饨?”阮鲤指着一家餐馆。
如今天气正是乍暖还寒,夜晚尤其冷,寒风刺骨。
阮鲤拉着江渝辞进去,点了两碗海鲜馄饨。
又挑了两个小盘子,盘子上面是暖色的碎花,晶莹剔透的馄饨放上去,袅出一缕缕热气。
阮鲤把放在小盘子里冷好了的馄饨推给他,“这样就不烫了,快吃。”
阮鲤手里还握着勺子,递给江渝辞。
江渝辞接过时,指骨擦过她指尖,很凉。
他眼眸抬了抬,阮鲤身上穿得单薄。
接过来的勺子被搁置下,他脱下身上的外套给阮鲤披上。
阮鲤没有拒绝,拢了拢衣袖。
“江渝辞,吃完我们就回家吧。”
江渝辞的面庞被馄饨的热气鲜味蒸腾着,还没有吃下去,暖暖的热意就从心口蔓延。
她说的是,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