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看了何富海一眼,自己这大舅看着粗犷鲁莽,内心很有计较,把屋里三个人都安抚住,由他来做主。
这么有本事的人怎么会被举报下去?
他今天受了何富海的关心和人情,找机会帮他揪出害他的小人。
黄广福脸色发青,强忍怒气声音带着气腔,“马林,先把我儿子放开吧,有啥话敞开说。”
“好。”马林松开腿,将黄龙蹬开,给何富海和黄广福倒了两杯水,“黄干事,家里来怯儿(客人),也不上点茶。”
何富海手里转着温水杯子,盯着马林深深一眼,嘴角咧出一丝笑容,“大林,你像大舅我。”
没头没脑一句话,马林听懂了,黄广福听懂了,黄母和跟进来的黄三姐没听懂。
黄三姐从地上架起的躺柜里翻茶叶,黄母骂骂咧咧:“凭啥给不要脸的胡子喝茶?”
马林手里杯子重重顿在桌子上,“来,我讲讲你们黄家的恶名昭彰的烂事,趴窗户的癞痢头给我滚进来。”
癞痢头几个人不放心黄龙,一直没走,看到黄龙他爹黄广福,还有何富海都来了,几人站外面听墙根。
马林喊他们进来,心里吓一哆嗦,磨磨唧唧走进来,靠着房门像一排麻雀。
黄三姐换了热水泡茶,端上松子花生,黄母咬牙切齿瞪着马林,骂黄三姐缺心眼,给仇人泡茶。
马林抬手请茶,“黄干事,今天镇上赶集休息一天,下午我来这边想看看我姥。刚进镇子,癞痢头这几个欠儿登对我横眉竖眼的,我一猜他们就没憋好屁。”
“你也知道,我姐这月九月二十三结婚,他们琢磨闹洞房让我姐难看。上次他们在上礼镇嘴巴不干净被我揍了,心里揣着仇记着恨,我必须今天把这事平了,不然我姐一辈子一次的婚礼被他们搅了,我就算弄死他们几个也没法找补。”
癞痢头几人心里过山车一样忽忽悠悠,他们刚在那边计划给马红梅婚礼添堵,马林就找过来,来神儿了!
马林一巴掌拍黄龙肩膀上,黄龙下意识哆嗦一下,呜呜哭了两声,强咽下去。
“你儿子黄龙,指着我鼻子骂,说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下礼镇嘚瑟。我没搭理他,我从不牵连无辜,只当他没教养不会说人话。他还来劲了,说上次他没去,今天非让我断手断脚离开下礼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