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从来只给软弱的人遵守。
以后,马林的规矩,就是马家的规矩。
供求关系转变,话语权也会更换,马家没有何家的关系和底气,也没有实际的利益输送,凭什么要求他听话呢?
何富英拉着马林进了西屋,“白天你去姥娘家没干啥吧?”
“太姥和姥姥都给我撑腰,我大舅也向着我,你怕马金凤干啥?我三个舅舅加四个表哥,能把马家人打出屎来。”
扶着何富英坐下,“娘,这些年我没活明白,你也总担心我和我姐,所以被马金凤那狗东西欺负。我想明白了,老娘和舅舅心里还向着你,只要我起来了,你就底气足,心气高。”
“马金凤再嘚瑟,我就让三舅在县里给她穿小鞋。”
“你可白那样,你奶得多生气。”
“现在是新社会,可不兴过去那种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妇女当家作主,同工同酬,还能考大学当干部。咋地,我奶就比你地位高啊?”
“那也是老人,得敬着。”
马林要帮着母亲打开思想桎梏,给她一个崭新的思路。
“生你养的是我姥,你到马家可不是吃白饭的,洗衣做饭养鸡下地干活,生儿育女照顾公婆。你有没有想过,是马家欠你的,包括马金成和马金凤的工作,是马家欠我姥家的。”
“所以,是他们求着你,再拿架子装老大,你就回娘家告状,我看马金凤那不要脸的还怎么敢捏咕你。”
一晚上没吱声的马红梅,脸红扑扑的,眼里跳动着火苗,“娘,大林说的对啊,是马家求你帮忙,你咋还还伏低做小的,这不等于棉花套被子——反个了。”
“姐,他们是道反天罡。”
何富英心情好了许多,叮嘱马林,“大林又瞎说,你以后嘴上有个把门的,别胡咧咧,啥话都往外撂,那是你小姑。”
马林挠着头,“娘,你怕啥呢?文的武的他们都不行。”
“一家人……”何富英突然说不下去了,她委屈这些年,总归是儿子理解她了。
“一家人瞧不起一家人,就这么着吧,我早晚收拾他们一顿,给娘出气。”
马红梅搀着何富英回自己屋,劝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