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茉莉叼着手卷旱烟,“大林,有股子霸气,爷们就得这样。昨儿,我听你大舅说了,臭小子挺会玩弄人心啊。东沟大队村民,只能跟着你说的做。”
马林吹着茶水,“姥儿,整件事是东沟大队需要这么做,不仅是社员,大队部需要一个清白的寡妇。罪犯是下礼镇的,刀子割不到自己身上,砍死谁都行。”
“是这么个理儿,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冒头才能活得久。”
“就当是做生意,哪头亏钱哪头赚,人人心里有本帐。不外乎跟着喊两嗓子,捶几下姚建设,比扒苞米都省事儿。”
盖茉莉用手抬起马林下巴,啧啧起来,“哎呀,我这大外孙,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就跟过去那军师似的,玩心眼子把人都琢磨透了。”
“姥儿,你这是姥娘看外孙,咋看咋顺心。我也就在一亩三分地跳几下,背后还站着我大舅。单枪匹马,我可搞不定。”
盖茉莉扑哧一笑,“你就是评书听多了,动不动一人独闯虎穴,拢共活下来的才几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大人物。”
马林伸出大拇指,“姥儿,您活得才通透。”
文氏瘪瘪嘴,“你姥娘年轻时候可虎了,白听她瞎扯,没我她早饿死了。”
盖茉莉眼睛一挑,“老太太你总拆我台,大外孙面前下我面子。”
“你还要揍我咋地?”
说说笑笑,马林说去姚家附近打听下,盖茉莉说,等这头判那天,提前找人给他递信。
朱花翎要把两包香山揣他兜里,马林撒丫子跑了。
走到下礼镇出口,也没找到癞痢头,这几个兔崽子哪儿去了,造谣……不是,宣传还需要他们呢。
看到一个男人背着一大捆柴禾,手里拎着一只兔子,马林一拍脑门。
嘿,果然他不是真正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除了猎户,谁下山不带捆柴禾。提醒自己别忘了,这是破绽。
转悠到姚家附近,好几撮人站那里卖呆儿,其中就有瘌痢头。
搂着癞痢头肩膀,“瞅啥呢?”
“你特么谁……哟,马哥,你过来看姚家热闹的吧?”癞痢头刚要叽歪,看到是马林,腿肚子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