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没眼看,转身出屋,马红梅端着一盆酸菜骨头,何富英知道又是儿子买的骨头,最近花钱手这么松。
吃饭时候,马金成掏出一堆毛票,何富英拿过来一数,“8块5,咋少了?”
马金成脸快埋碗里,“这个月长途少。”
“爹那件袄子不用给他做了,大手大脚的,这家都让他败光了。”
何富英转身对马林开火,“说的不是你一样,谁家天天羊汤肉包子大骨头的,你身上到底多少钱啊?”
“咱家天天吃肉都吃得起,给外面,哼,一分没有。”
“你打的野鸡过年前留一只,要不还得买肉,这不又省几块钱。”
“我打个狍子过个肥年。”
“我看你像狍子。”
“我可不像我爷那个傻狍子,还跑镇公社威胁我,爹,你出的主意?”
马金成马上放下碗回答,“不是我。”
马林摩挲下巴一副怀疑的目光,马金成指着灯泡,“我对灯发誓不是我。”
“谁呢?马金成还是高福莲?”
“昨晚他俩比我走的还早。”
“我不信。”
马金成闷闷不乐吃完饭,铺上被褥睡觉,昨晚运输队长凳睡觉太难受了,全身骨头都疼,不服老不行,40岁的人了。
何富英在马红梅炕上,娘俩裁布做棉袄,商量弹好棉花然后绷被子。(绷-缝,我姥那边喜欢说绷被子)
马林算着日子,等棉马甲做好,去下礼镇看看太姥和姥姥,问问大舅干校艺术招学员的事儿。
自己工作和大姐上学的事儿都搞定了,冬梅那副好嗓子别浪费。
计划不如变化快,腊七这天,何富江找到马林悄悄告诉他,明天带全家去下礼镇过腊八节。
过个腊八节还小心翼翼的,回家通知时候想起自己那个爹,还在爷爷家照顾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