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高人一等,高丽棒子牛哄啥啊,谁不是黑土地上的人啊,省城来的就高啊,哪儿高?丢人水平确实挺高。”
“行啦,人家丢了还说个屁,咱们一块来的侯忠也特么丢了,这趟押运物资这么邪性呢?东西好好的,人丢俩。”
“那辆车的朴干事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县城呢?天这么黑,雪大路滑,司机都不敢踩油门。”
“幸好车修好了,朴干事有福气,要不咱们只能抬着他打出溜滑回县城喽。”
“哈哈哈,马干事真幽默。”
“哎呀妈啊,小马你也太招笑了。”
马林一人发一根烟,众人没好意思点上,马林划着火柴,借着火光,看到他手里捧着冰凿成的碗,火柴扔进去就熄灭了。
“烟头扔这里,安全。”
“大林,你这脑子咋长得,这法子好。”
抽了两根烟之后,寒风呼呼朝车里灌,大家蜷缩棉袄里不再说话,连呼吸都是累赘。
脸贴着棉袄大领子,口鼻呼吸才能感受到一点温暖。
‘吱嘎’车停了,有人敲后车厢,“到地方了,下车。”
身体像生锈的机器,每个动作扯得肌肉筋膜疼,跳到地上脚已经冻麻了,有两人落地摔个狗吃屎,一群人原地噼里啪啦跳踢踏舞。
马林跑到另一辆车旁,帮着大家抬朴干事,看到这家伙脸部肌肉抽搐,命真大,没失血死掉。
可惜了呢。
进医院大厅喊着:“医生,护士,救人啊。”
抬上医用轮床,马林跟着跑了几步,送到急诊室,一群人像鸡一样被哄出来。
听到里面撕衣服裤子的声音,“包扎的不错,”“战地急救学的”,“要做手术”……
马林等得无聊,还帮路过的孕妇打开水,“你男人呢?咋不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