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用勺子舀饺子馅面片吃,“狂躁症,饺子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可以戳烂它呢,你这个狠心短命的。”
卓文君双手一掀,没掀动桌子,马林一只脚踩着桌脚横撑,别说卓文君掀桌子,胡玲和罗敷加一起也掀不动。
马林拿手绢擦嘴,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卓文君,允许你顽皮一次,下次我去你家掀桌子。”
转过头问:“罗敷,胡玲,吃饱没?”
“吃……吃饱了。”罗敷又开始红耳朵。
胡玲左右瞅,来回瞧,抓心挠肝搞不懂,小师父跟卓文君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不是男女感情的事儿?
好复杂,脑子有点不够用。
先送住附近的胡玲,走到家属院大门,胡玲跟罗敷依依不舍,看着马林半天不知道说啥,脑子一抽来了句,“小师父,床头打架床尾和。”
“呀!”胡玲感觉自己说错话,像只兔子蹦蹦跳跳跑了。
罗敷哧哧笑着,卓文君脸色发白,估计是冻得。
招待所楼下,罗敷搂着卓文君的胳膊,期期艾艾跟马林道别,“小师父再见。”
“罗敷同志,明日不能车站相送,临别送你一句领袖的诗。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希望你做自己,快乐平安,工作学习两手抓,两手都用硬,此去经年,莫忘初心,莫忘理想,天涯咫尺,莫忘好友。”
“马大哥,你要来省城玩,一定记得我……记得找我。”
“好啊,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着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罗敷小徒弟这么可爱,我怎么会不记得呢。”
罗敷脸红像块碳,撒开卓文君的胳膊跑远。
身旁一声冷哼,“原来马师父也会跟女同志好好说话啊,我还以为你骨子里瞧不起女人呢。”
马林甩起围脖,“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你骂谁是狗?”
马林眉眼轻柔地笑着,弯腰和卓文君平视,目光温和带着戏谑,“雅哩雅哩,文君文君啊,汪汪汪。”
卓文君脸蛋发烫,声音黏糊糊撒娇,“你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