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军的后方,好几家大户人家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
大量的烧的焦黑的尸体散布在火海中。
浓重的血腥味,被大火蒸腾地弥散开来,老远就能让人闻之欲呕。
不少衣衫不整钗横鬓乱的女人,都痴痴呆呆地坐在火场外,绝望而又无言地看着大火无情地吞没了自己的亲人和房屋。
即使月光明亮到能让人看清十几米外的东西,也无法照亮都梁城此时的黑暗。
也许是月光相较于阳光太过软弱,就像这些无助的女人一般。
而那跳动的火光就像是这些残忍的草军一样,无情地嘲弄着天上的月光。
仿佛在这火光的庇佑下,无耻、残忍和杀戮可以肆无忌惮。
小主,
也许只有灼热的阳光才能将天地间的罪恶涤荡干净。
面对这已经杀红了眼的草军,都梁城的大户们只能将家中的院门死死关闭。
因为之前他们已经站在墙头亲眼看见其他大户们的结局。
无论是开门投降亦或是关门死守最后的结局的是一样的。
区别无非是一个早死,一个晚死而已。
他们亲眼看着曾经的邻居或者亲朋们在草军的屠刀下发出凄惨的哀嚎,看着曾经各家的夫人小姐们被当众凌辱。
有些人的勇气和血性在快速的衰退,他们只能躲在屋角处瑟瑟发抖。
而有些人却彻底地被激发了勇气和血性,他们已经拿着刀剑站在摇摇欲坠的院门后严阵以待了。
而躲在屋内的多是各家的家主嫡系之流,而站在院门后的不乏家生子和仆人。
面对草军的屠刀,院子里的人开始变得泾渭分明。
曾经高贵的人此时失去了高傲的勇气,而曾经低贱的人开始变得伟岸高大。
这不由让人想到了神话故事里的照妖镜,现在的草军就像是那面神奇的照妖镜。
人性的丑恶和高尚在这面镜子前完全无所遁形,谁是真的高尚谁又是真的低贱一览无余。
此时都梁城最为奢华的乔家大门前站着最多的草军。
这其中就包括李毅之前看到的那个扛着宣花大斧的大汉以及那五个骑马的瘦猴。
“乔家的人听着,你们如果再不打开门,大爷我就直接闯进去了。”
那扛着宣花大斧的汉子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声音震的众人耳膜疼。
待得这汉子说完,他身后的众草军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呼和起来。
众人的声浪此起彼伏,声势一时无两。
汉子随手压了压,然后继续喊道:“里面的家仆们听着,如果你们将乔家之人绑了,我就给你们加入我草军的机会,同时乔家的财物和女人让你们先挑。”
“哦!哦!哦······”草军的呼和声再次响起。
但是回应他们的不是开门请降,而是一支支呼啸的羽箭。
一轮密集的羽箭带着呼啸的风声无差别的射入了众草军中。
站在最前面的壮汉第一时间就挥舞起手中的宣花巨斧将射来的羽箭一一格挡。
骑马在马上的几人也纷纷扭身避让,他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射来的羽箭。
五人中只有一人因为闪避不及被羽箭划破了胳膊。
而在羽箭射出的第一时间那个骑马的弓箭手也弯弓搭箭,对着乔家墙头连射了三箭。
随之乔家院内就传来三声闷哼,继而是三声重物摔落的声音。
而站在这几人后面的大量草军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少人都被破空而来的羽箭射中。
其中有好几人被射中了要害,倒在地上抽搐不已,眼看就活不成了。
“既是如此冥顽不灵大爷我就不再留手了,小的们跟我冲。”
那大汉一声怒吼,举着宣花大斧就朝着乔家的院门冲去。
跟在他身后的草军众人也一窝蜂的埋头往前冲去。
乔家大院墙头的弓箭手再次引弓搭箭,朝着众人就射了过去。
这些弓箭手都是乔家私下培养的,而他们的弓箭也是乔家私造的。
要知道大虞皇朝是禁止民间私造兵器的,而弓箭这种远距离武器更是严禁民间持有的,一经发现便是流放上千里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