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程序正义算不上什么真正的正义,但本性如此,只要不是十万火急,古德里安总是宁愿恪守一些在他人看来完全没有必要的陈规的。
毕竟,人要如何在第一时间判断什么是真正的没有必要呢?保护现场、维护规则、防备罪犯……这些零碎的事项一个个好像都没有必要,一旦缺失,便足以令真相蒙尘、令无辜者枉死、令血泪流淌。
好了,把视线放到现场来吧。
弗兰克·菲利克斯一家造访阿多尼斯庄园附近点主要目的为旅行,并且,很有可能包含露营这一目的,因其携带了大量行囊、堆积于房间中,对现场调查造成了不小的干扰,其行囊中物品主要以野外露营用具、食物、饮料等为主,还有其他一系列杂物,很难从特征上直接进行区分。
古德里安之前已经检查过那名女性的伤势,对方的伤势主要分布于头部,以纱布进行了一部分止血,但由于副本中血液的性质,纱布无法防止柔软、体积比起正常血液大且不具有可吸附性的花从花头上飘出……
但同时,也导致了现场几乎无法通过血液来判定该女性在房间中的运动轨迹。
因为,现场窗户开启,且外界一直处于暴风雨的恶劣天气,在警方介入现场时,花朵必然已经遭受强大风力干扰,导致位移。
但即便如此也依然可以看出,该女性在苏醒后在房间内进行过两次位移,因为地上花朵分布呈现为两大段,其中一段为斜于房间墙面的间断曲线(目前呈现分布),且终于窗户对面墙面(也便是门所在墙面),另外一段则是直接朝向窗户、并在末端堆积在一个行李箱前方、形成了一个小堆。
由于风力也是垂直于窗户房间进入房间,这两道曲线应当分别为女性通往床对面某处窗口可影响范围内的物品(物品所在地方前方一截距离应当不具有遮挡物,导致终点依然可以被外界风力影响产生位移,不然其末端应该被夹在某些物品之间或者更前方而非抵达墙壁),以及直接走向窗口进行跳楼动作的轨迹。
通过此方法,古德里安缩小了搜查范围,最终将搜查目标固定位一把椅子上所放的小型挎包上。
在挎包前方,和预计稍有不符,放置着一个较大的登山包,但登山包后方依然有花朵分布,且在古德里安拿起登山包后,在其底部发现了被隐藏的花瓣,古德里安根据此证据推测该登山包为涉案女性在抵达木椅前方后放下,至于为什么该登山包被压在挎包上方,暂时难以界定。
由于现场缺乏试剂,无法进行指纹提取。
古德里安对挎包进行了搜查,其从中发现了一串车钥匙、一张全家福照片……其中出现了一名身影极为模糊的男性,推测为弗兰克目前已经患难的父亲,一盒沙美特罗替卡松吸入粉雾剂,一张驾照、一张身份证、数张银行卡与信用卡,署名均为:“劳伦斯·菲利克斯”。
由包内物品推测,该挎包属于女性已死的丈夫、弗兰克的父亲:劳伦斯·菲利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