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我说什么?”沈浪反问,“我一年就四百两白银的俸禄,放在京师连个屁都绷不出,

要不是这差事轻松稳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更好的活计,你以为我愿意干呐!”

姜梦璇听到这话,玉眉不由微微一蹙。

从沈浪刚才的话里,似乎听出他只是单纯为了钱才加入的精卫司,并没有对大楚和朝廷有归属感?

她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听下去。

“小友,你可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大楚将来还要靠你等后起之秀去改变啊!”

韩朝宗努力劝说着沈浪。

“如今陛下刚登基,正是急用人的时候,你既然入了精卫司,那就应该尽忠职守,好好辅佐陛下才对。”

“得了吧,我就一个小小百户,没什么远大的抱负,只想攒点银子在京师安置个住处过自己的小日子,

至于国家大事,即便轮也轮不到咱来操心,满朝文武那么多号人,还缺我一个吗?”

韩朝宗气愤道:“小友,我真没想到你也会跟朝堂那群叶党一样,皆是尸位素餐之辈。”

沈浪闻言笑了:“尸位素餐?的确,那韩老以为,朝堂应该什么样子才对?”

韩朝宗立马向东抱拳:“自然是清正廉明,为民请命,这才是朝堂该有的样子。”

姜梦璇暗暗点头,她理想中的朝堂本就该这样。

然而……

沈浪摇摇头,放下筷子:“所以照我说,韩老你当年被先帝革职真的是一点都不冤枉,甚至留你一命已经算法外开恩了。”

韩朝宗一听,顿时急了:“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夫入朝为官二十三年整,本本分分,未曾贪污受贿一文钱,

可以说站的正,行的也正,若非叶党奸臣陷害,老夫岂能……”

沈浪连忙打断他:“行了行了行了,你这话我耳朵都听的快起茧了,

你也不用什么都怪叶党头上,依我看是先帝要把你裁了,

毕竟叶党再强势,也没有公然造反,这大楚依旧是皇权的天下,

归根到底,是你的能力不足,让先帝厌烦了。”

韩朝宗满脸不服:“好,你说说,老夫哪里干的不对?”

沈浪:“其他不说,就说十年前江南钱塘河堤坍塌,波及附近十几个城镇村庄,导致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你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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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朝宗道:“我请求朝廷调集赈灾粮运往灾区平息灾祸,这有何不妥?”

沈浪:“然而你连着跟朝廷请求调拨了足足五百万石本该用于并州大营的粮草啊。”

“那又有何不妥?”韩朝宗一脸大义凛然,“民乃国之根本,老夫身为户部尚书,

多调集粮草赈济受灾百姓,难道还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