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经历一整天鏖战的西夏兵,正三五成群的靠在距离港口一里外的指定营地休息。

所谓营地,也只是强占的洛阳房舍组成。

西夏兵一个个死气沉沉,满脸麻木,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丝毫没有了往日那种不可一世的张狂形象。

近卫军的炮火在极短时间内,充分教会了这群龟孙,什么才叫战争。

呜——

忽然,一阵激昂的号角回荡。

砰——

一名军官忽然踢开一扇房舍,冲在内休息的一队西夏兵怒吼道:“敌人发动攻势了!都别傻愣着,赶紧御敌!”

“啊~”

原本沉寂的气氛,伴随一名西夏兵宣泄的怒吼,被彻底打破。

“死了那么多兄弟,连人都看不到在哪,这仗怎么打!我们会死的,会死的!”

那西夏兵忽然神情亢奋起来,瞪大眼睛望着手中长弓竟是开始语无伦次。

“我亲眼看到,站我前面的勇士,忽然浑身上下冒出血花,我甚至来不及去扶他一下,他就这么倒下了。”

“我还看到哈喇,上一刻还跟我说要回去向我阿妹求亲,可下一刻,一个铁疙瘩落在远处,

他的脑袋就直接挂在了屋檐上,而身子,就这么笔挺笔挺的坐着,身上的血肉都跟脓包一样炸裂了……”

“还有,我甲中最精锐的勇士,折野,曾被国主亲自召见过,竟是直接被炸成了两段,血流了一地,还不断向我地方蠕动,就跟,就跟一条裂开是蛆一样……”

“哈哈哈,都死了,都死了,西夏的勇士居然就这样没价值的死了,很快,很快就轮到我们了,谁也跑不了,谁也跑不了的,哈哈哈……”

他的话,瞬间带动其余西夏兵的悲观情绪。

类似的场景今天他们也见过不少,港口那里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场,任何靠近的人都会被无情碾压。

如此疯狂的场景,即便是这群见惯了生死的沙场老兵,也是从骨子里深感一阵酸麻的寒意。

“快点,还在磨蹭什么!”

忽然,一名军官又催促了一声。

西夏兵军规十分严厉,动不动就要全家为奴,即便再害怕他们也只能扛起冷兵器,无奈踏上战场……

飕飕飕——

笃笃笃——

港口外,无数冷箭从四面八方射向盾车,不断传来阵阵箭镞钉入厚实木板的刺耳声。

躲在盾车后的近卫军将士,以车体为掩护,缓缓向前方推进。

奴隶兵齐齐咬紧牙关,奋力推着盾车。

吃饱饭后的奴隶兵团,各个力气十足,加之盾车底部进行优质改良后,也不似白天那般笨重,一般二十人就能轮番推着前进。

砰——

噗~

飞卫将步枪摆在射击孔位置,瞄准一名西夏弓箭手,果断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过后,飞驰的子弹直接命中六十米外的弓箭手脑门,当场终结了他的性命。

但很快,飞卫就遭遇了几十支狼牙箭镞的照顾。

他迅速收枪缩在车沿后,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笃笃”的作响,只是淡定地拉动枪栓,退掉弹壳后,握紧枪管闭目深吸一口气。

随后,等箭雨停歇,一个转身瞄准一名弓箭手又是扣下了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