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酒料站在原地没动,他知道刚回来不久的丰明烨就在这个屋子里,如果真要面对他,心里却有点忐忑不安,嘴上说道:“包总管,酒不在那个屋子里。”
包全头也不回,继续小步慢走着,采用激将法说道:“酒在丰少侠这里,能否拿到,这就看你有没有点真本事。”
包全的这一番刻意扯皮推诿的话,让卜酒料那颗并不安分的心,马上动荡起来。‘哼’!你这外相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头,太不地道!我卜酒料孬好也算是梦源镇周围大名鼎鼎的贱皮子,没有我不敢办的事。今天不把这事办好,我就不是那贱皮子!他抬腿快步追过去,嘴里说道:“别拿丰少侠做挡箭牌,我这就去问他……”
包全听到后面的声音,知道鱼儿已经上钩,来得好!他也不言语,只是加快脚步来到门口处,抬手开门,迈步走到屋内。
满心不服之气的卜酒料不假思索,随后也跟着走进去。
寅时过半,上弦月早落。一夫岭下那巨大的磐石旁,一个匪兵手持弓箭,正在警戒这条通向山上的驮子道。在他三十丈开外,另一个拿刀匪兵,则隐藏在路边的一棵大树后面,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密切探听监视着一切可疑之处。
黎明前的原野非常寂静,远处的驮子道上传来微弱的马蹄声,令那个隐藏的匪兵警觉起来。他赶紧从树后走出来,趴在驮道上,将耳朵贴近路面,认真仔细听起来。不过这声音很单调且沉重,经验告诉他,这是一头单行且驮着货物的骡子。事不宜迟,他立刻起身就向那磐石边跑去。
这个拿刀匪兵,在距离那磐石还有十多丈远时,就从怀里掏出一块闪着森森磷光早已准备好的烂木头,向着前面做着圆圈状,晃动了几下,就将脚步停住。
磐石边上那个弓箭手匪兵,看到同伴的暗号后,也赶紧将手伸向怀中,拿出一个同样的物品,只是随手摇晃几下。
随着黑暗中幽幽磷光的闪烁,两个人无声的暗号已经对上,拿刀的匪兵这才敢向磐石边跑过来。他来到弓箭手面前小声说道:“下面来人了。”
弓箭手心里一惊,赶紧说道:“快,咱回山寨去禀报大当家的。”
拿刀的那个匪兵又悄声补充着说道:“我刚才趴在路面上听到,好像这条路上,只有一头骡子或马匹的声音。”
弓箭手从这话语里听出点意思来,土匪自有土匪的习性,最拿手的活计,就是劫道的买卖。一人为私,两人为公,两个人瞒着大寨主合伙做笔私下买卖,这也是土匪之间司空见惯的事。他轻轻一拉拿刀的匪兵的胳膊,说道:“你到前面埋伏着,我给你压后阵,如果搞能到十几两银子,咱俩就跑路,不回这个不定哪天就玩完的一夫岭。”
“好的!正合我意,我听大哥的,咱俩合伙干它一票。”拿刀的匪兵轻声说完,就顺着原路又返回到那棵大树旁,闪身隐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