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看他在动中午带过来的食盒，再看天色。

丑时了。

可以吃宵夜了。

她淡声道：“拿出来吧。”

王德子把身上的东西开始拿出来，“我真拿得不多。”

苏七没好气，“我是说，把食盒拿出来，吃饭。”

王德子眼睛一亮，连诶了好几声，带着东西赶紧跟上苏七，走廊尽头连接的凉亭内，王德子跟苏七两个人静坐着。

苏七就看着他吃，少女漫不经心地点着桌面，十分富有节奏的敲击声叫王德子开始咽不下去。

“我这几天好像也没做什么坏事，一直都听你的在客栈里呀。”王德子开始反思。

苏七淡声道：“不是现在，是想打听一些过去的事。”

王德子松了口气，开始嗦着鸡腿，含糊地问：“啥事。”

“唐家灭门的事。”

王德子嗦着汤汁的动作一顿，他怔愣地看向了苏七，眼神慢慢凝聚起来的是少见的凝肃。

就是声音带着难得的正经，但他避开了苏七的视线，冷淡道：“问这个做什么。”

“谁灭的。”

王德子当然没出声，苏七也十分平静地接了话，“有人告诉我，是灵虚阁。”

王德子一下子没了吃饭的胃口，匆匆起身道：“我想起来我有事，先走了。”

苏七冷声道：“二十多年前，你们王家往返在中州与曲安镇之间，与中州的不少家族都做过生意，你接手中州的走私生意时，唐家已经没落，灵虚阁如日中天，但你却没有选择灵虚阁，而是选择跟唐家做生意，是为什么。”

王德子脑子发麻，“你这……”

苏七冷笑道：“因为灵虚阁看不起你们，不仅在货物上船时，临时提价，还压缩你们的佣金空间，你一怒之下，就找了另外的生意伙伴，也就是已经没落的唐家，之后开始了来往，你与唐家私下往来近十年，但在二十年前前往中州的一次正常生意之中，却突然收到了唐家的求救信，等你到的时候，只在尸堆里挖出来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唐怀。”

“是吗？”

王德子浑身汗毛都起来了，他震惊地看向了苏七，“你……你怎么会，不对，我不是在尸山里挖出来的，唐怀是我……”

话出口，王德子立刻察觉到自己上当了。

苏七眯起眼睛，“是有人托孤给你的？”

王德子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