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庆哑然一笑,看来自己在体制内的时间长了,也沾染了这种喜欢听奉承话的恶习了。
冯程说了地点之后,就开始一言不发。
张元庆却在这个时候整理了思绪,对冯程说道:“其实你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注意到了。可以说既有共性也有个性,咱们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当前繁华区正在改造发展关键期,我们只能保证控制总量,减少增量,从入口关把控,再在内部消耗。”
冯程却叹了一口气:“张区长,你的站位倒是高,那我问问你,我们现在做事怎么办?”
张元庆却看着他:“先邀请第三方协助,咱们特事特办。就像烂尾楼改造,可以先让第三方介入。同时,也要把任务当试炼,带出一批人来。
冯局长咱们实话实说,现状是这样,咱们作为领导干部不能只是发牢骚,也要试着去改变。没有谁天生就会审计的,现在的审计局能不能带出一批骨干来?总不能一个局的人都是草包,没有可用之才吧。”
冯程眯着眼睛,然后也坦诚:“我培养人不行,我这个人的性格您能看出来,怼天怼地。”
张元庆微微一笑:“培养人不行那就抓住能培养的人的那个人,黄天佑不错,我看他对你服服帖帖。让他去搞培训,把业务让出来,分给你觉得可以的骨干。具体怎么做,你要给我拿方案,我保证给你一路绿灯。”
张元庆这番话,等于就把黄天佑排出了业务范围了。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能被人当面骂为草包却还能安之若素的人,想想也没啥太强的能力。
就算有能力,在审计这个领域,没点骨气也是没用的。这样的人,搞搞后勤,管管培训就差不多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经到了医院。张元庆坚持陪着冯程一起去接他小孩,看到冯程的女儿,张元庆心中第一时间就升起了怜悯之心。
小女孩按说已经八岁了,看起来格外瘦小,头发也是枯黄的,戴着口罩以及一个帽子。小女孩的爷爷跟在一边,看得出来是个朴素的老人。
张元庆没有多问,只是蹲在地上跟小女孩打了一个招呼。
冯程向他父亲介绍了张元庆,他父亲一听对方是区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