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河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锁,目光穿透缭绕的烟雾,仿佛能直接穿越回前世那个风雨飘摇的2004年初。
那时,临江县与江城县的交界地带,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如同恶魔般肆虐,尽管震级不大,但震源的浅薄却让它如锋利的匕首直插人心。
临江县山区的一幕幕犹如昨日重现,几十户人家被塌方的山体无情的山体吞噬,悲鸣与绝望在那片土地上空久久回荡。
江城县的境况稍显乐观,却也难以幸免,紧邻着的临江县近在咫尺,使得灾情犹如邻里间的闲话,轻易就越过了界限。
山间乡野乃至县城之中的老屋,架构年久失修,颤巍巍地在风暴中苟延残喘,终是未能抵御命运的重压,颓然倒下,带走了几条无辜的生命。
尤为令人心痛的是,散落在山坳里的几所乡村学校,校舍古旧,墙体斑驳,宛若历尽沧桑的老者。
它们虽未全然崩塌,却也有零碎的砖瓦木块,带着岁月的沉重,猝不及防地坠落,给学生们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
记忆中,那悲恸的数字定格在两位年轻生命的消逝,更有众多学子身负重伤,校园内满是泪水与哀嚎。
杨光没有注意到,陆江河的思绪已经飞走了,继续说道。
“地质的变动确实是可能造成水位下降,但是如果没有数据的支撑,这个说法也立不住脚,我会亲自跟进接下来的地震监测事宜。”
“来不及了。”
前世记忆里时间的沙漏似乎突然回流,将陆江河的记忆回流向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
好像没有剩下多少日子了。
他深知,此刻的决定,或许将决定无数人的命运。
于是,一场紧急会议在局内悄然拉开序幕,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迫与庄严,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凝重。
“各位,”陆江河的声音穿透会议室的沉寂,他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火种,既带来刺骨的寒意,又点燃了众人内心的焦灼。
“我们观测到清水河的水位异常下降,我想各位作为地震局的一员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的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综合科科长马进打了个哈欠,轻轻推了推眼镜,眉头微蹙,对陆江河这话没来由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