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啊,”吴忠贵打断了沈文静的话,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这件事,我能帮上你!”
沈文静眼前一亮,原本要去夹鱼的筷子,登时放了下来,“这么说,您也了解过万兴煤矿?”
吴忠贵笑了笑,夹起一块花生米,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岂止了解……”
他放下筷子,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我在江州日报工作了二十多年,按理说,理应得个一官半职,却没想到临了退休,却毫无建树……”
他放下茶杯,自嘲地笑了笑,“要说败,可就败在了我这性格上。”
沈文静寻思了半晌,试探性地问道:“不对啊,我记得前些年我刚来的那阵子听说过,您是有晋升的机会的,我记得还在当时的公告栏上看到过您的名字。”
吴忠贵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看向沈文静,“那你知道为什么最后不了了之么?”
沈文静摇了摇头,“那时候我刚来报社,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
吴忠贵长叹一口气,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思绪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那时候,他已经年过半百,两鬓斑白,临近退休的年纪,看着身边同批进来的同事一个个都升了职,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这报社,到头来还是个无名小卒,说出去都让人笑话。”吴忠贵苦笑着摇了摇头,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仿佛要借此浇灭心中那股说不出的烦闷。
沈文静静静地听着,她能感受到吴忠贵语气中的那份不甘和无奈。
“我这人啊,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这股子倔劲,认准了的事,就一定要干出个名堂来。”吴忠贵放下茶杯,重重地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
沈文静点点头,她理解吴忠贵的心情,毕竟谁也不想在临退休的时候,还顶着个“无名小卒”的名头。
“那时候,我寻思着,趁着还没退休,怎么着也得为自己的养老金账户多挣点退休金,不能让我家那老婆子跟着我受苦。”吴忠贵自嘲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