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想要剑走偏锋。
他想要暗暗记下,回头给自己刺一身。可那图案虽然在某种程度是规则的几何图案,但太繁杂了,不是那么容易记住的。
好在今后他还有大把的时间。
练完后,赵传薪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在凄冷的夜里,哈气成箭,赵一仙发现至少有一米半长。
赵传薪穿回衣服,低头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干饭:“汪汪汪……”
“花姐让你叮嘱我练?你这个狗东西,谁把你养大的你忘了吗?”
回房间之前,赵传薪嘱咐了一句:“如果夜晚有人破门,记得不要抵抗,保命为主。”
本杰明·戈德伯格已经习惯了跟着师傅刀口舔血的生活,没当回事:“师父,我有自保手段的。”
赵一仙却急忙问:“那万一对方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开枪怎么办?”
赵传薪推开自己房门:“那明年清明节我会给你烧纸钱的。”
赵一仙:“……”
回到屋里,赵一仙连忙取出铜钱,给自己卜了一卦。
哇焯……震下乾上,天雷无妄。
此乃大凶之卦,主打个突发事件,有无妄之灾。
赵一仙傻眼,难道今晚上真的会被报复,真的会吃枪子儿?
他惴惴不安起来。
于是自我安慰:“唯循纯正,不可妄行。无妄必有祸,必可致福。
我只需本分克己,做好准备,必可躲过一劫。”
可怎么办呢?
他没待在奢华到令他惊叹的高档房间内,而是出门,去了白日里清洁人员的杂物间里。
别说,这里还挺暖和的,就是空间小了些,凑合一晚吧,毕竟曾经没钱的时候,街头巷尾,天为盖地为床也不是没睡过。
而赵传薪回屋后,洗漱一番,桌椅堵住门口,折纸成猪警戒。
他躺在床上,食指和拇指搓着旧神圣坛,很想取出《旧神法典》继续白日里的实验。
但是念及礼查饭店仍为凶险之地,且明日还要去谈判,还是算了吧。
第二天早,赵传薪套上厚实宽松的羊毛衫,外面罩上嵌有战争之创皮子的野战风衣。
他已经做好了和全上海滩的英军恶战的准备。
日不落虽已日渐迟暮,却依旧不可小觑。
他先敲响徒弟房门,本杰明·戈德伯格和干饭早就醒了,甚至都练完了平衡术。
而去敲赵一仙房门的时候,却没人应门。
敲了半天,杂物间的门开了,顶着熊猫眼的赵一仙从里面钻了出来:“赵神仙,我在这。”
“……”赵传薪:“你在这彻夜未睡?”
赵一仙搓搓脸振奋精神:“赵神仙,我昨夜卜了一卦,大凶啊。依我看,今日不要去英公馆了。”
本杰明·戈德伯格说:“你懂什么,明知山的老虎虽然多,但都不是我师父的对手。”
看他一本正经的说,赵一仙:啥玩意儿?明知山?是我半生所学都理解错了吗?
赵传薪哈哈一笑:“本杰明说的没错,明知山的虎都是偏向虎,它们都跛脚,蹒跚而行知道么?”
本杰明·戈德伯格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对,是这样。”
赵一仙:“……”
赵传薪带头下楼。
可当他下楼的时候,外面别说英军,连普通的住客影子都见不到一个。
来到餐厅门口,餐厅大门紧闭,连个人影都没有。
来到大堂,依旧如此。
本杰明·戈德伯格说:“师父,他们不会都跑了吧?外面会不会有埋伏?”
赵一仙可以死,可宝贝徒弟不能出事。
赵传薪说:“不吃早饭了,你们过黄浦江,去娄县等我,咱们在那里汇合。为师先去签了合同,咱们一路西行,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带你饱览这大好河山。”
等赵传薪出发,赵一仙带着本杰明·戈德伯格,先去了车行。
车夫问:“客官去哪里?”
赵一仙揉着惺忪睡眼说:“去娄县。”
车夫惊讶说:“那可远哩,跑跑歇歇,晌午才能到,要三块大洋。”
赵一仙摸了摸兜:“甭废话,赶紧走,不就是三块……咦?本杰明,赵神仙没给咱们银子……”
本杰明·戈德伯格也摸摸兜:“别看俺,俺出门从来不揣钱,鼓鼓囊囊影响衣裳美观。”
车夫的脸色一黑:“没钱别想坐车。”
两人对视一眼。
赵一仙从兜里掏出几枚铜钱:“老夫铁口直断,不妨给你算上一卦,权当是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