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发达正坐在那张供桌旁等碰上梁川回来,回来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个人。路上梁川已经把今天的事跟何保正讲了,何保见赵发达原来站在供桌旁边,现在特意还起身起来相迎,赶忙说道:“赵师傅不必客套,刚刚去地里转了转,没碰上赵师傅,来了就是客,招呼不周的地方跟我讲一下,我叫梁川这小子马上改!”
“这位是?”赵发达没见过何保正,茫茫然看着梁川。
“这位是我们何麓的保正,何保正。”
“哟,保正大人,小老头这老眼晕花,有眼不识泰山,您多包涵!”赵发达说话也很客气。
“老大哥,你可千万别这样,你们是手艺高人,我们何麓这好几年没人造新房了,没有你们这些大大有名的螺城师傅来过,现在托这小子的福,愿意落户我们何麓,咱们这才有缘碰面啊!”
“哦?少东家难道不是何麓这本地人吗?”
这就奇怪了,有钱了都是回老家盖屋起大厝,很少人会远走他乡在别人的地盘上盖房子。
“此话说来就长了,不着急,咱们喝酒吃肉,细细道来!”这要讲能讲到天黑,梁川赶忙叫两个坐下来,站着说话多累啊。
酒是男人最好的公关工具,酒桌上几个人你来我往,没三五句话便放下了所有身段,聊得不亦乐乎,古往今来许多大事因为有了酒,便很容易解决。
三个人几杯自酿的米酒下肚,除了梁川,两个人的脸上便有了一点潮红。鸡肉香甜可口,两个人也是不像梁川这般,天天能吃到这些荤肉,这要在前世菜比肉贵的那个年代,吃肉能把人吃吐。梁川的筷子倒是没动得那么勤快,两个人就着白酒,不消一会,那半只肥鸡便吃得差不多了。
赵发达不敢喝太多,就怕等下喝太多误了事,也怕等下酒风不好出洋相,尽管喝得不少,但是还是脑袋清醒的,把想知道的,该知道的从何保正这个保正嘴里都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