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宸微微眯起眼睛,“看来是很恨我啊?”
宁兴犹豫了一下,颤声道:“老实说,我们从未吃过苦,刚到流放之地的时候,我们的确很恨你,甚至想过自杀,因为实在太苦了,在那里犯人的命根本不值钱,可我们没有自杀的勇气。”
“可后来我们自己渐渐想通了,因果循环,这就是报应...我们也就不再恨你了。”
“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们二人能活下来,我们知道都是因为你。”
宁宸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说道:“能想通最好,想不通也没关系,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从始至终,是你们做错了事,是你们对不起我...而我,全程都是受害者。”
“行了,我不想翻旧账,也懒得去翻...吃东西吧!”
......
翌日上午,宁宸带人离开了。
宁安军就驻扎在玄武城附近。
宁宸只带了五十名宁安军,一路快马轻骑。
二十天后,宁宸出现在莾州。
在莾州逗留了几日。
没办法,莾州大小官员都算是他的人,正常的人情往来还是要维持。
这两天,宁宸大多时候都待在柴府,陪着柴叔。
柴叔年纪大了,加上腿脚不便,上次随雨蝶她们来莾州后,就一直没回去。
来回路途遥远,担心柴叔的身体扛不住。
而且莾州气候宜人,适合休养。
柴叔老了,如今的精神头大不如前。
本来想多逗留几天,但潘玉成归心似箭,南枝估计早就生了,他急着回家看孩子。
从莾州到灵州,只需五日路程。
到了灵州,自然免不了要跟蒋正阳喝顿酒。
逗留一日后,宁宸等人乘船返回京城。
清晨,宁宸走出船舱,发现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什么时候下的?”
宁宸问潘玉成。
“昨晚后半夜就开始下了。”
宁宸带着潘玉成和冯奇正来到甲板上,远远地便看到一袭白衣,迎风而立的澹台青月。
他伸出手接住雪花,看着其在掌心融化,不禁感慨:“离京时春暖花开,回京却是鹅毛大雪...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我都快二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