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青登对厕所的卫生条件有着近乎偏执一般的严格要求,所以当德川家茂等人亲眼见到屯所内的各间厕所的实景后,无不大惊失色。
我没来错地方吧?这儿是军营里的厕所,并非天皇的御净轩吧?每天有这么多人在此方便,此地竟能如此干净?
面对屯所内的让人眼界大开的各式设施、让人大长见识的各项条例,德川家茂等人可谓是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就连“亲军”的将领们也先后经历了始惊、后醉、终狂的过程。
面对比你优秀一些的人,你或许会嫉妒对方、憎恨对方。
可当你面对比自己优秀太多,彼此间的差距大得堪比云泥的人,你就连升起嫉妒之情、憎恨之心的勇气都没有了!
山木云郎等人现在就遭遇了这样的状况。
在亲眼见识到新选组的强悍战力、令行禁止的严明纪律、无与伦比的营地布置之后,他们彻底失去了继续与青登作对、继续与新选组竞争的勇气!
纵使心有不服,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跟新选组比起来,“三番组”有如小儿做戏!
就算“三番组”全军押上,怕是也没法在新选组的兵锋下走过一个回合!
出于认清现实的缘故,以山木云郎为首的“亲军”将领们在直面青登时所展现出来的态度,全都来了个180度的大逆转。
一口一个“镇抚使大人”,语气谦卑至极点。
在与青登对话时,那腰杆恨不得弯到地上,态度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
对于他们的这般变化,青登就只有一个回应:暗暗地冷笑一声,懒得理会他们!
……
……
傍晚——
德川家茂按辔徐行,嘴角挂笑,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
“青登,你做得很好。”
“多亏了你,我今天很尽兴。”
“新选组的成长远远超过我的预想。”
“看见新选组成长至这个地步,我很欣慰。”
随行在旁的青登立即回应道:
“殿下,不敢当。”
心情大好的德川家茂策马走在队列的最前头。
天璋院、一桥庆喜等其余人紧跟其后。
一行人行走在返回二条城的路上,此时正经过一条笔直的大道。
时值黄昏。
抬头一看,半边天空被暮光染成橘红色,另外半边天空则有着即将隐没山头的夕阳。
霞光从树梢下斜斜照入市街。
大路一侧,屋檐下早已弥漫着苍茫暮色。
沐浴着夕阳的余晖,德川家茂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忽地长叹了一口气:
“唉……真不希望明天这么快就到来啊……”
青登听罢,顿时露出凝重的表情。
他自然晓得此乃何意。
就在明天,德川家茂将要亲上御所,与天皇、与朝廷诸卿共商攘夷事宜。
青登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幽幽地问道:
“殿下,我就直说了——对于与朝廷的辩论,你有多少把握?”
德川家茂苦笑一声:
“老实说——并无把握。”
“朝廷咄咄逼人,一心一意想着攘夷。”
“我们是客场作战,更是不利。”
“此外还有长州藩从中作梗。”
说到这,德川家茂又叹了一口气。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
……
翌日——
文久三年(1863),4月29日——
京都,御所——
身穿紫色朝服的德川家茂跪坐在小御所的正中间。
他遥遥地向其正前方的统仁天皇行了记大礼,而后一字一顿地正色道:
“陛下!诸卿!请恕下官直言——攘夷断不可行!一旦践行攘夷之国策,我们会有亡国灭种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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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辩论会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