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并未过多犹豫,直截了当道:“其实我们西欧古典学派也分为两派,一派是我老师他们为代表的右派,另一派就是那个讨厌的家伙他们代表的左派……”
不多时,嬴弈眼中多了一丝了然神色。
各行各业中派别之分,原来在都有存在……
特朗普教授所在右派提倡包容共赏,音乐无高低论;而肖恩所在的左派便是激进派,他们信仰的是古典乐唯有西欧是正统,除此之外都是垃圾。
久而久之,排他及自我优越感自然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
被一个晚辈当众驳了面子,特朗普教授只是感到惋惜,脸上并无羞怒之意。
人一旦固执地将自己视作高山,就无法看到他山之伟岸,更无法去攀登,等同于画地为牢。
而很明显的是,年轻的肖恩身上,已然出现了这样的苗头,可悲的是他还反以为荣……
作为一名导师,抱着劝人向学的心,特朗普教授本能的试图教导肖恩迷途知返。
与此同时,嬴弈也注意到了不远处躲在角落暗自窃笑的威尔斯。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威尔斯似乎与这群找事的家伙频繁交换眼神。
正如嬴弈所想,其实这群人平白无故来找事,一是受了威尔斯挑拨,其二便是嬴弈拿了格美古典钢琴奖,他们就是刻意来贬低嬴弈,企图以此挽尊。
艺术界并非所有人都有一颗包容的心,更不是所有人都淡泊名利,肖恩等人就是很好的例子。
半晌,嬴弈上前站到特朗普教授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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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不经心打量对面一行人,揶揄道:“特朗普教授,已经烂掉的泥巴任你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是扶不上墙的;即使你在音乐上的水平很高,可如果面对的是一群蠢驴,他们又怎会听进去你的教导?与其并非功夫,不如让生活更轻松些,你说呢?”
“唉……”
特朗普教授目光怜悯,不由低下头长叹一口气。
为人师者,该劝的他已然尽力,误入歧途,害的总归还是他们自己……
“嬴,你这些比喻真恰当,我记得它们好像是叫‘烂泥扶不上墙’,还有‘对牛弹琴’是吧?”
爱德华双眼绽放亮光,操着一口蹩脚华语,开始卖弄自己的学问。
嬴弈讪笑点头,算是认同爱德华的说法。
日常交流这家伙听不懂,古语倒是张口就来,也难怪华国人会被称为“东方的小莎士比亚”,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另一边高高在上的人,又怎能忍受得了被人指着鼻子骂?
“小子,你说谁是烂泥,谁是蠢驴?”
“哟~~~都学会对号入座了吗?”嬴弈双眸流出一丝诧异,故作震惊,随后又欣慰道:“对自己还算有清醒的认知,看来也不算无药可救嘛~”
嬴弈的一席话,惹得爱德华顾不得礼貌,原地笑喷。
雪雨秋盯着嬴弈,很是不解。
许久不见,她这个儿子都这么会怼人了?
“狂妄!你这个东方小子实在太狂妄了,今天我一定要让你道歉!”
“道歉,你配吗?”
“我要挑战你!”
肖恩气得直跳脚,鼻孔像是能喷出火。
闻言,嬴弈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忍俊不禁,狐疑打量这个年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家伙。
“你确定?”嬴弈戏谑道。
似乎因为嬴弈对他的轻视,肖恩想也不想便咬着牙道:“当然,不过规矩得我来定!”
嬴弈也不感到诧异,对方既然主动挑事,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有备而来。
“随你,怎么说我也勉勉强强算是大师,照顾一下你这个晚辈也是应该的~”
久违的玩世不恭嬴弈返厂,气得肖恩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可谁叫人家拿了格美古典钢琴奖,严格意义上的确称得上一声大师,即便他年纪要比嬴弈大些,在嬴弈面前也得低上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