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后院,那只名曰“天宝”的獢獢犬像是特地等着她一般,冲了上来。
只是这次不同,柳姒手中还牵了个大点,大点反应极快,眼见獢獢窜出来,便立马上前将它压制在身下。
许是同类气息更有威慑力,獢獢犬这次连吠叫声也无,就躺在大点身下翻出肚皮对着它,尾巴猛摇。
大点没得到柳姒命令便不会张口咬东西,因此只是凭着气势征服这种还未成年的獢獢幼崽。
獢獢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大点不咬它,便起身讨好地舔着大点的毛发。
跟在柳姒身后的孙启鸣见状脸都气青了。
偏偏柳姒还蹲下摸摸獢獢的脑袋,笑着对他说道:“国公养了条好狗啊,真是乖巧。”
自家爱宠被别人的爱宠彻底压制,好面子的孙启鸣只觉脸都丢尽了,可柳姒身份摆在那儿,他又不好发作,只能将气受下。
偏偏柳姒不止这一次,往后来荣国公府,次次都要带上大点,孙启鸣次次都能看见獢獢犬讨好大点的场景。
俨然是将它当作了自己的大哥。
而孙启鸣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
眼见自己目的达到,柳姒便不再来,只将一张方子交给了孙悦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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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空,柳姒去三清观后山祭拜乔珠,下山时依旧在清溪旁遇见了垂钓的王季禾。
前些日子大雪封山,王季禾就歇息了几日;直到官道清出来,山中雪化,王季禾便马不停蹄地又来了。
她抬眸见到提着手篮的柳姒,笑道:“六娘,许久不见!”
柳姒侧了头看她鱼篓:“今日收获如何?”
王季禾憾然摇头:“一尾也无。”
柳姒安慰:“许是天冷,连鱼儿也懒得出来。”
言罢,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两人转头去看,来者还是个柳姒认得的。
正是上次在灵山见过的大理寺录事——宋明洛。
他见到柳姒正准备行礼,一旁的王季禾看清他后愤然道:“怎么又是你!”
宋明洛一头雾水:“你是?”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小娘子。
“你竟然不认识我?”王季禾更气了,“去岁二月你是不是去过城外的大河边?”
宋明洛努力回想,突然灵光一闪:“哦!原来是你啊!”
当时他见一个小娘子在河边钓鱼,大鱼上钩却因力气太小扯不上来,于是他便上前搭了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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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王季禾是要感谢他,于是羞涩地挠挠脑袋:“你是想谢我上次帮过你吗?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哪知王季禾生气道:“什么谢你!要不是你,我那条大鱼哪儿会掉回河中!”
她扬手比划着,语速极快:“那条鱼我只看着便知至少就有二十斤,要不是你帮倒忙,我那鱼怎会白白没了!”
她说这话时语气十分气愤,其中细节时过一年她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可见印象之深刻。
能不深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