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炳和姜文远两人的执行力都很强。
在意识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之后,他们两个就准备试一试,当然,成功率不一定能保证,不过真要说起来的话,意外总是有可能发生的,天下就没有那种必定能成功的事情——所以只要觉得可行,那就总是能试一试的,反正不成的话,大不了再换个办法。
于是,本着有枣没枣打三杆子的心态,两人离开了那些残存的流民,又花了几天的时间另外找了一支流民队伍。
之所以换队伍,当然是因为原来的队伍里死了很多人,这直接导致那支队伍的人数可能会不够——更何况附近的怪物刚刚才袭击了这支队伍,他们应该不会倒霉到再挨一轮。
可山炳和姜文远,需要的反而就是这倒霉劲,只有身边的人足够倒霉,他们才有见到那真正高手的机会。
只要见到那位真正的高手,劝说对方帮个忙,那这大陈总还是能继续下去的,这世道,终究也还是会好起来的。
“这世道,真的会好起来吗?”
又是一支不知要去向何方的流民队伍中,有蓬头垢面的流民在姜文远身边低声嘟囔着。
“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会的。”
姜文远点了点头,做过捕头的他几乎是本能地敷衍了一句。
“一定会的。”
“肯定会啊。”
伪装成流民的山炳也连连点头。
“虽然现在过得可能有点难,但只要还活着,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只要还活着,日子就会好起来吗?”
蓬头垢面的流民站定了脚步。
“真的能好起来吗?”
“当然是真……”
噗哧——
姜文远和山炳这边还没继续说完,这流民的脑袋已然被一支不知何处飞来的箭矢洞穿。
飞射而来的箭枝不止一支,足有四五十支箭矢远远的飞来,对着这些流民当头罩下,单薄的衣衫又怎么可能挡得下锐利的箭矢,整个流民队伍顿时遍地哀嚎。
只是一个照面就伤亡了四十来个人,本就精神极度紧绷的流民队伍顿时炸锅。
山炳和姜文远也在狼狈逃窜着,不过相比较身边那些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的流民,他们两个却是有意识的在收集着周围的信息——毕竟那些怪物如果真的来了,他们也至少要先看看那些怪物长什么样,大概都会用什么招式,他们又该怎么躲藏。
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却让二人气得七窍生烟。
只因为,袭击这支流民队伍的,不是怪物。
作为诱饵的流民队伍没能钓到足够的怪物,反而钓到了一支草原骑兵队,眼下那些草原骑手们在放了一波箭雨试探之后,便放心的挥舞着弯刀和骨朵冲杀过来——只看这些人那腥红的双眼,就已经知道他们个个都是煞气入体,为首的那几名披甲将领,甚至明显有煞气外放的痕迹。
很显然,不止是怪物们,就算在这些煞气战兵眼里,这些流民们的性命也能算是一块肥肉。
“……老姜,我知道你有可能要说点什么,但是今天别劝我。”
深吸一口气,山炳站起了身子。
“这段时间过得挺憋屈的,我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
“如果你也是这么想的话,那我们的想法应该差不多。”
姜文远的脸色也颇为难看。
“被疯子撵,被怪物撵,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头了,居然还要被这群狗畜骑在头上……今天要是能忍了,那老子这半辈子的人都算白杀了。”
这样说着,姜文远和山炳便都拔出了兵刃。
伪装不伪装的,已经不是太重要了,被撵了一路的他们如今只想要痛快的出口恶气——就像是草原人会把这些流民当软柿子来捏一样,眼下他们用这些草原人来发泄一下怒火,也很正常吧?
只是一群草原人而已,就算是算上那几个披甲的煞气外放,也不算什么,只是这样一支队伍,对于两个百兵谱榜上有名的强者来说,简直是手到擒来。
起码理论上是这样的。
但实际操作过程中,他们两个人还是遇到了一点波折,只因为对面也有百兵谱上的高手——眼下带队过来劫掠的,却正是漠北铜牛部二当家,号称“铁牛角”的拓跋杰。
“铁牛角”拓跋杰,擅使两柄形如牛角的夸张战刀,百兵谱排名第三十六位。
事实证明,能登上百兵谱前排的高手,都是颇有含金量的,起码姜文远和山炳,现在已经切身体会到了。
他们两个人竟然被一个人压着打。
战刀轰在大盾上,那是几乎要将大盾轰碎一般的沉重力道,山炳一度以为自己面对的不是两柄大刀,而是两柄重锤,甚至两座大山——可就是这样沉重至极的武器,在拓跋杰手中却如同两根稻草一样轻盈,两把大刀舞得水泼不进,要知道姜文远可是以灵巧着称,可是面对那两把夸张的大刀,他却连出手的机会都找不到。
“我就说你们这些南人怎么会放任那些普通南人满地乱窜,原来这些都是陷阱,都是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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