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自己是得了这海狱魇?
以及未来的天下修士,也在不知不觉的中招.
在寻得她们两个之后,必须得去朱明仙宗的祖地海州一探究竟.
海狱魇.海狱魇.
姜河的思绪越来越混乱,明明眼睛还是睁开的,可偏偏视线越来越模糊。
他嗅到尸体的腐烂味道,还有屎尿的臭味。
动弹不得,嘴里满是未知生物的毛发。
四肢被捆的严严实实,难以逃脱。
这里是一处极其狭窄的地方,姜河顿时焦虑起来。
心跳情不自禁的加快,喘不上气来,无穷的恐惧如潮水将他包裹住。
忽然,有一道亮光传来。
前世的养父母厌恶的捂着口鼻,拉开地板向下张望着。
男人轻笑着:“这么活泼的儿子,怎么能有幽闭恐惧症呢?”
女人则是不屑的嘲讽:“装什么,不是很喜欢小动物?真恶心,连活的都下的了嘴啊,小河~”
男人又蹲在地上,无奈的叹息:
“不要怪爸爸,谁叫你这么不听管教?连一声爸爸都不愿意喊?只要喊一下,爸爸就放你出来哦?”
姜河的唇边还有带着血迹的毛发,他亲口吃了在这炼狱之中仅剩的慰藉。
自从被这对男女收养后,无时无刻不处于残酷的虐待之中,唯有一群同病相怜的猫狗。
只要喊一声“爸爸”,他就会放自己出去
放下自己最后的信念和骨气,像条狗一样趴在他脚下喊着爸爸。
姜河嘴唇哆嗦着,在他们欣喜的目光中缓缓张开嘴:
“滚你妈的!”
都是幻觉!
男人和女人脸上的狰狞和狠辣,顿时如玻璃般炸裂开。
姜河不断喘着气,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此时却愈加浓烈。
被隐藏在极深的记忆再度被勾起。
那段往事,甚至只是一切的开始.
苦涩充盈了口腔。
这三个徒弟的经历,和自己何其相像。
甚至很多伎俩,都是他从养父母身上学来。
打碎脊梁,折磨心灵,却又时不时的关怀照顾
如果是他,就算那对男女真的悔恨了,他能接受吗?
扭曲的画面再度凝结,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碎掉的玻璃后浮现,他正蹲在地上,对幼童招着手:
“小河,快来骑马!”
妇人嗔道:
“老头子一把年龄,还好意思这样说?”
那老者吹胡子瞪眼:“老夫不信!一把年龄才生下的孩子是个痴呆!”
“哼,当小河刚出生时天天摆张臭脸,现在小河都不亲近你,才知道急了!”
妇人闻言也是叹息,用忧虑的目光看着那沉默寡言,无动于衷的幼童。
幼童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而且他天生厌恶“父亲”和“母亲”这两个词汇。
只是
在这两个人的关乎下,他紧闭的心扉逐渐打开。
那便当个正常的孩子,让他们开心开心吧。
幼童不自觉勾起唇角,如此想着,正准备跨上老者的背。
下一刻,一道剑光掠过。
老者的头颅骤然掉落在地,貌美少女笑盈盈的将手按在妇人的天灵盖上:
“姜大哥~多亏了你,我才找到你爹呢。”
妇人凄厉的嚎叫着,化为一条干尸。
癫乱的记忆让姜河神魂欲裂。
那层致命的灰暗压抑翻滚着,露出埋藏已久的嗜血。
心脏在不断的悸动。
又有新的画面浮现。
他看见自己被黑发少女折磨着,她流着血泪,无声的笑着。
这是元夏吗?
许久不见,她的身形越发消瘦,还是那病弱的样子。
只是昔日的她惹人怜惜,而如今的她,参杂着说不清的阴冷感。
他又看见一个黑漆漆的瞳孔正在凝视着他。
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现在她的唇瓣赤红的可怕。
姜河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脑袋,却发现自己的手掌残缺不全。
而她轻轻吐出嘴中的骨头,歪着脑袋。
直到最后,他又看见一个白发少女。
她瞳孔闪烁着金赤二色。
姜河闭上双眸,不敢再去看接下来的画面。
然而,少女抱着血迹斑斑的他:
“所以啊,只要是这样的姜河,无论他到底是谁,重要吗?”
“可恶!”
凤苏苏愤怒的咬着银牙,她竟然差点信了姜河的鬼话!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父亲的遗物还在凤仪手上。
若真是自己爷爷杀了父亲,那凭什么遗物是在凤仪手上?
“留奴,跟上。今天狠狠教训下那个姜河!”
凤苏苏心中羞愤交加,她竟然会因为一个外人而怀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