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斩断，唯两条途径。

要么躺平得无怨无悔。

要么勇猛精进，一往无前。

有目标的人，没有烦恼，心猿依旧，意马依旧，它们入不得我眼，碍不得我心。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

斩断烦恼的刀，是你对所求目标的坚定。

大道无情，跃龙门者几何？

我心之猿为大道之门而动，我意之马于大道之径而行。

道心坚定，心猿意马，亦为我所用。

这一刻，风雨骤停。

巨猿不再抛石，好奇看向苏瑾。

距山顶还很远，苏瑾所处高度正与巨猿胯下持平。

他看了看，这猴子果然是母的。

很茂盛……

擎天巨岭荒山猿蹲下来，伸出手掌，轻轻捏住苏瑾。

无需登顶。

心之所至已定，意马载你奔驰，心猿助你攀登。

心和意，从来不是不好的东西，从来不是你的阻碍。

它们曾是你的杂念，是你的软弱，是你的逃避，是你没有目标后的苍蝇乱撞。

但现在，心已定，意愈坚，阻碍成了助力。

擎天巨岭荒山猿捧着苏瑾，瞄准九天之上，云端连绵仙山。

“我助你。”

巨猿没说话，却有意念传达。

可巨猿不太温柔，似乎带着情绪。

“你的审美不咋滴，我告诉你，茂盛，才是美！”

巨猿将苏瑾抛向云端。

有些粗鲁。

是只感性又野性的母猿。

“嗖———！”

巨大风压，猎猎作响。

巨猿朝着苏瑾挥手：“向云端，莫忘了，茂盛才是美！”

苏瑾：……

此刻，耳畔响起朦胧又威严声音，缓缓告诫。

“断烦恼不虚无者，成法躯。”

“无心无意，与秃驴和尚何异？吾生平最恨佛家！”

“心有所向，意有所定，勇猛精进，意马心猿任尔驱驰！”

“魔者，大自在！三千烦恼何妨？助吾成就大道之梯也！”

苏瑾只觉，神魂震颤，肉体传来剧烈疼痛。

无垢琉璃体的身与心，似乎又被刻上一道奇特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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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他身躯越飞越高，意识亦越来越模糊，渐渐陷入虚无。

再睁眼，阳光刺目，暖风有些灼人，咸咸的。

浪潮涌动。

苏瑾迷茫起身，环顾四下。

海潮，暖风，高耸树木，像棕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