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苏瑾本是想要开口直接要,转念,此事也不急,薅羊毛也得讲究个可持续发展战略,反正人还在,过几天再说也不急。
“我想着,天色不早了,顾宗主也该休息了。”
只能说,苏瑾是懂女人的,却毕竟还是直男本性占了主导。
本是关心卖好的话,下一句暖心窝子的言语还未说出。
顾雁翎便已收了古琴,起的身来。
很多事情,不去想萧姑娘,她便憨萌,可爱,有少女对爱的懵懂与迎合,甜的似蜜。
可今日,终究因为《百战歌》,因为苏瑾的“全都要”,这近乎当着她面撒狗粮的行为,破灭了。
而少年现在,说天色不早了,落在美少妇耳中,可不就是送客的委婉说法?
“便不打扰了,苏宗主,你……也早些休息。”
没再给对方说话机会,顾雁翎推门,走出,又轻轻将门合实。
房外,风雪依旧,漫天漫野。
那屋内的橘黄灯光,那菜,那酒,那少年口中的未来,也在此刻被风雪吹散。
从未属于过她。
“问世间……情为何物……”
顾雁翎迎着风雪,此刻,莫名的,心痛的厉害。
厉害到,如她这般法躯强者,也皱起了眉。
情不自禁,也念起了这首《梁祝》结束后的定场诗。
她走的远了,雪太大,身后未留下一个足迹,都被风雪掩埋。
她想回头,再看看那座屋子,灯光该是还未熄灭,能再感受一下橘黄的暖光。
她饮着酒。
回眸,回眸,相思如酒。
却又生生忍住。
她知道,自己若再不想办法逃脱,这情,便迟早要成为心魔。
她不愿意与别人抢男人,如她这般,更不会接受与别人共享一个男人。
可偏生,当决定逃脱的心思生出,她又越发抗拒。
即便,再深陷下去是错的。
终究,忍住了回头,却忍不住,想要错下去。
忍顾,忍顾,错也旁骛……
“我答应过叶宗主,要替修罗宗主持三个月护宗大阵……”
“《回眸叹》,也还未奏完……”
“我……我知道,我是在自己骗自己,我……我知道!”
“可,即便这梦迟早要醒,便容我再多贪恋些时光,可好!”
这一刻,顾雁翎的声音,终于有了哽咽。
她从未这般过,无论之前,有多彷徨,无论之前,有多绝望。
此刻,一滴泪水,划过面颊,又被霜风迅速凝成冰珠。
情,原来真的能杀人。
没动过情,不知情为何物之人,自然笑话这些,排斥这些,乃至藐视这些。
若能这样一辈子也好,无知,不是错,能不受这苦,无知又何妨?
可动了情,懂了情,便也无奈,更也该知,这把刀,杀人最痛。
直教生死相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