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柴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副大限将至的样子。

而此时的李世民，则是攥紧了拳头，双眼通红的看着柴绍。

若不是面前之人是自己的姐夫，若非他大限将至，就凭对方刚才的那一席话，自己就定要诛他满门。

好似看出了李世民心中的怒火与不甘，柴绍再次猛烈的咳嗽一阵，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毫不顾忌的喷在李世民胸前。

而后，在李世民那快要喷火的目光中，他强打着精神，一手攥着对方的手臂，一手在他胸前的鲜血上抓了两把，而后在李世民那震惊的目光中，直接将鲜血涂在了他的脸上：

“陛下，愤怒和不甘，只会影响你的心绪，只会让你决策失误，想想玄武门之变，想想渭水之盟，当时的你，是多么的睿智与隐忍。”

“而现在的你呢？是那么的暴躁易怒。”

“曾经的你，得到了天下，战胜了强敌，而如今的你，即将失去天下，逼迫出了三大劲敌，陛下，若是真与五姓七望开战，你能同时应付其余几家的联手攻击吗？”

李世民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柴绍，仔细的回想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虽然感觉对方说的有理，但自己，可是堂堂的大唐天子，主宰天下的存在，让自己放下自身的荣耀，对那些商贾之流，对那些世家门阀卑躬屈膝，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吗？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要知道，一旦自己开了这个头，那以后若是再想站起来，那。。。

只是，还没等李世民细想，一旁的长孙无忌立马发觉了他的不对劲，几步上前，直接就将柴绍从李世民身边拉了开来：

“大胆柴绍，你竟敢冲撞陛下！”

“陛下，您受惊了，我这就将其拉出去，等候发落。”

柴绍只是冷冷的瞥了眼长孙无忌之后，便再次转头，看着李世民道：

“陛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柴绍言尽于此，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罢，与我无碍矣。”

说完，便连吐三口鲜血之后，直接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