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重活一世,何必再拘着自己,反让别人小看了去,甚至都敢用这样的法子对付自己。反正自己没有造反的意思,哪怕不合上面的意思,只要行为符合忠义,对得起守护的百姓和池家祖训,就算去了下面也不惧池家祖辈责骂。
“说不得你和朝风也能有出入官场的机会,你家公子我也能有以女身拜官授爵的一日!”
见红袖还是有些担忧,池盈干脆给她画个脆脆的大饼,引她想些别的。
“公子故意拿话逗我呢。有薛首辅在的一日,这也就是公子敢想......”
红袖被逗笑,与池盈说笑着服侍了早膳,送了池盈和朝风等人出门,又开始处理今日的事务。
池盈一身玄色劲装,胯下战马高大俊美,身后士兵煞气十足,还有她带着的武器,就算没穿铠甲,也知是位将军,路上的百姓纷纷避让。
池盈举目看去,街上的人不多,大都是忙碌养家的男子和老人,偶尔见到的妇孺不是跟着自家的男子,就是上了年纪的大娘,偶有年轻女子也是行色匆匆,低头敛目,很是怯懦的样子。
池盈不禁皱眉。她有意等到收服北城军队之后恢复女身,同时招募一些女子入军,本想着这北城算是最靠近民风彪悍的北境之地了,应能找到些有意从军挣出路的女子,可当下所见却大大打击了她的信心。
“公子,您之前所说可是真的?您真要......”
朝风凑近池盈问起刚才的事情,虽未说明,但池盈已经知道了她要问什么。朝风与她一起入营,也是扮了男装的,虽一心护着自己,怕是在全是男子的军营中比自己还不自在。但她杀敌勇猛,若是池盈所说能成,定是能靠军功获封的。
“你家公子我是胡说的人么?放心吧,会有那一日的。”
池盈说的信心满满,心下也早有章程,却也忍不住叹息。从前的大兴也不是这样的。都说国强则民风奔放,民众外向;国弱则常拘礼法,内敛谨慎。
小主,
大兴朝之前对女子束缚甚少,甚至还出过女子大儒和精通某些学目的女子大家,还有女子商队。
可自从临近的崇国于数年前迅速崛起,势不可挡地攻占了周边数国,第一场战争发起的名义就是崇国的某位大人的貌美小妾被小国纨绔勾搭,偷了些东西跑去做了人外室。她跑不要紧,但她偷了重要文书,这就涉及到两国政治了。
小国不愿得罪崇国,将纨绔除了族,揪住两人,带着东西就要送回去给崇国处置。但那小妾不知怎的得了消息跑了,被另一国家的一位得势的老王爷所救。许是那小妾真有几分姿色,或是手段了得,迷得那老王爷五迷三道,甚至在小国讨要小妾时果断拒绝,还亮了膀子。
然后就被崇国收拾了,连那小国都没放过。偏偏在这时,小妾家里为了撇清关系查出小妾母亲是另一国家的细作,怀疑小妾是有意为之......
一场生灵涂炭的战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打了起来。小妾没得好,几个牵涉到的国家也都没了。可崇国却像是尝到了鲜血的野兽,开始疯狂蚕食周边国家,最后将矛头对准了国力最盛的大兴朝。
从战事起后,大兴也起了约束女子的风潮,其中当朝薛首辅出力不少,渐渐连女子独自上街都少见了。尤其大兴被崇国攻破京都,赶到长河以南之后,因着能干的臣子被消耗大半,薛无庸得了机会,一跃成为当朝首辅。
又因主要矛盾难以解决,既无力对抗崇国军队,又无法解决民生之难,他们便把目光放在了对女子的约束上面,以此为治国功勋,还沾沾自喜。
池盈也因此不得不谨言慎行,生怕被发现女子身份,连池瞳都为了给池盈打掩护,平日在外都穿上了女装,连生意都是化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