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转移视线，继续听着裴亭。

此时他已经开始祈读了，和昨晚的内容是一样，虽然季鱼没有听懂意思，但是他记得旋律以及音调，那段冗长的话由裴亭的嗓音念出来显得格外动听。

居民们很快就沉浸了进去，站在季鱼周围的人也开始跟着裴亭一起念，他感觉这些人好像在做练习，因为有些人明显不太熟练。

但是随着他们念的时间逐渐加长，季鱼感到有些不对劲，他觉得有些头晕，脑子也变得不清醒，眼前甚至还出现了幻觉，他隐约看到他在现实生活当中的一些熟人，包括他已经过世的父母。

季鱼晃了晃头，想把脑子里面的东西丢掉。

然而随着周围声音的不断入耳，他感到越来越恐惧，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了，他必须离开这里！

季鱼没有精力管周围还是否会有人注意到他突然离开，他摇摇晃晃地朝着之前来到方向走去，脚步踉跄。

好在他很幸运地摸准了方向，没有一头撞到墙上去。

走了一段路后后面的声音才彻底消失了，季鱼感到有些精疲力尽，但是他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回到了裴亭的休息室，然后瘫坐在沙发上，一脸颓然。

此时他能清楚地听到胸腔内部的心脏在砰砰作响，他休息一会儿后才离开沙发靠背，喝了一杯水。

他没想到那个祈读会对人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昨晚他也听了，当时一点事都没有。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那就是祈读的人变多了，他听到的不止是下面裴亭的，还有周围那些互助会的人的祈读。

那边的一楼内部，裴亭刚好结束祈读，他在下面拥护者崇敬膜拜的视线中淡然地走了下来，连嘴角温和的笑容弧度都没有变化。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上面的那堵白墙，随后垂下眼眸，遮盖住了那双黑沉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