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台上的嬴政对于淳于越的言辞也极为不满。
不管是重提国制之争,还是指责他用人之道,都该在朝堂上提出。
在宫宴上提这些,可见淳于越空有学问,心性极为堪忧。
扶苏由他教授,恐怕是托付错了人。
但既然已经提了,总不能当做没听到。
而见大殿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没人主动接话茬。
嬴政眉头挑了挑,略微思索了一下,面带微笑的开口道:“博士又为公子师,不能小视国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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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卿都畅所欲言吧,再说说分封诸侯与设计郡县到底是哪个好。”
“臣认为自当是郡县为好。”
相当于被淳于越指着鼻子说不是忠臣的周青臣率先站了起来,“国事皆由三公九卿自上而下所始,何来夺权之患?
将各地分封才是祸端之首。
封地税负与黔首皆归诸侯统管,这无异于又要回到之前的各国征战。
眼见着弊端还要如此,实在是荒唐。”
淳于越再次起身,不屑的驳斥道:“之所以有此祸端,其一为干衰而枝茂,其二为礼乐崩坏。
若能如迁都前的周时天子,天下何以出现分崩之乱?
再重德、仁之教,而非以重法治民,天下更将太平无事。”
顿了顿,淳于越再次将目光看向黄品,冷哼一声道:“若是尊崇古制,更如何会出现搬弄是非的幸臣。
而有一便会有二,有二则无穷无尽。
若是再以今之法治国,而不复以古制,国祚怕是无法传以万世。”
捋了捋胡须,淳于越对黄品蔑视一笑,“听闻安登君虽出身胡地却才盖世人。
不但被人隐隐称作不世出的麒麟儿,更是被陛下举之高位。
于礼制才学定有不但见地。
敢问安登君于礼于德何解?
古制与今制,又能辨于有何不同之处?又能否言出古今各自利弊?”
淳于越抽风一般的发问立刻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黄品。
不管是那些博士,还是即便赞同郡县的朝臣,都因嫉妒而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甚至有些人为了必须让黄品出这个丑,而纷纷开口附和,逼迫黄品起身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