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淋浴的年代,小河就是冲凉的最佳场所。
坐进齐腰深的河水中,只要随着清凉的水流略微起伏,便带走了身上的那股黏腻与盛夏的酷热。
配着夜幕上的繁星,与潺潺的流水声,更是将酷热生出的燥意涤荡一清。
这让感觉酣战了一天一样的黄品极为惬意。
尤其放空心思什么都不去想,身心全都放松下来的那股舒适,让黄品舒服的直想哼哼。
“自打泡进河水里便一言不发,可是还在觉得委屈?”
黄品的沉浸式享受,让一旁的李信生出了误会。
开口询问了一句后,李信摆动着手臂划了划河水继续道:“没人真想算计你。
以你的聪慧更该知道蒙恬那样做其实是在护着你。”
被李信打断难得的这种放空状态,黄品郁闷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应道:“您不必担心我。
之前一直没吭声,是泡在河里太舒坦太解乏。”
见李信一脸不信的样子,黄品哭笑不得的抬手捧起河水在脸上拍了拍,“真没您想的那些心思。
再者,面对上将军和您这样的大人物,我就算真觉得委屈又能怎么样。”
黄品的解释不但没能让李信信服,反而更笃定之前的猜想,做出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道:“这怨气大的,还说没觉得委屈。”
顿了顿,朝着黄品撩了一捧河水过去,李信撇着嘴道:“以后这话少往外说。
抛开你被陛下收为假子不说,大秦能封君的有几人,你这个年岁能担任郡尉的,除了你又有谁。
而郡尉换做是在屯军,那是相当于统领一军的裨将。
你在旁人眼里,已经同样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然你以为能轮得到你与蒙恬拍案几?
这样若是还嫌自己是小人物,你不但太过贪心,更是在讨打。”
“啧啧,我身上少挨您的棍棒了?说的好似以前没打我一样。”
故意皮了一句,黄品对李信摆了摆手,脸色一正道:“我又没什么歪心思,只要能同意我练兵就好。
再者派人过来,我也能省心一些,有什么可委屈的。”
李信对黄品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你真是这样想的?
九原的郡兵本就该由你操练。
即便那些安排都是出于好意,可按道理也不能一点不满没有。”
黄品被李信的说辞给逗乐了,“您这是在劝人,还是在撺掇人生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