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处理一下?”
反正高力士是想不出李琩还能怎么作妖,心中暗暗感慨,这又是基哥的疑心病发作了。
这是理智对情感的约束!
听到这话,就连高力士都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接了。
就连被发配到华山,形同软禁,基哥也依旧在猜忌他。
“圣人,您忘了么,太子现在在华山为您祈福呢。
他想换太子,可若是排除自己心里那些不可对人言的想法,李琩又确实是太子的最合适人选。
当用五祀驱邪。
不如奴去安排,近期在华清宫里办一次五祀,以驱逐这些恶鬼。
圣人以为如何?”
基哥本就是信奉道教之人,听高力士这么说,果然感觉很有道理。
“嗯,不要大张旗鼓,你悄悄派人去办,走民间的路子。”
基哥微微点头说道,特意强调,不要动用官府的力量。
“那奴先去传旨,然后抓紧把这件事给办了。”
说完,高力士躬身行礼后便退出了卧房。
五祀在周朝的时候发展到了极致,是对五行(金、木、水、火、土)之神的祭祀。每种元素都由一位古代贤能之人主祭,如木正句芒、火正祝融、金正蓐收、水正玄冥和土正后土。
后面的五祀,其实也是在祭祀这五个人。
而高力士的说法,那显然要回到五祀最开始的意义,就是单纯驱鬼。
不过这里头有个问题,基哥没问,高力士也不敢提。在皇帝身边当差,管住嘴,不该问的别问,才是活得长久的秘诀。
连高力士都知道,祭祀本就是国之大事。“五祀”现在虽然在官面上没有了,但它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这个习俗发展到唐代,实际上已经进化并分层了。
天子祭祀天地与名山大川,有天子的路子,祈求国泰民安。
而百姓祭祀门窗井灶,有百姓的路子,祈求家宅平安。
按照“政治正确”的说法,天子是有天地之力加持,代天牧狩,百害不侵的。
还需要担心区区鬼魅么?压根不需要搞那些小动作。
而基哥让民间祭鬼驱鬼的人来办五祀,本身就是自降身份,这哪里能让朝中大臣知道?
这种话高力士自然不能多问。
等他走后,基哥靠在床头,开始假寐,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之间便进入沉睡。
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这次不是厉鬼索命,而是隐约之间,看到天下大乱,烽烟四起,民不聊生。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醒。
醒来以后,基哥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疲惫。这一觉不但没有让身体摆脱沉疴,反而感觉更不舒服了。
他用沙哑的嗓音询问高力士道:“左相右相都来了么?”
“回圣人,已经来了,都在书房内候着呢。”
高力士拿着一件黄色的袍子,就往基哥身上披。
“两位宰相还是勤政的。”
基哥满意的点点头道,他也不想想,从长安城赶到华清宫,就算是听到高力士传旨马上就动身,那也要马不停蹄的飞奔才能赶来。
李适之跟房琯也都不年轻了,夜里被人叫醒,然后披星戴月的赶路,那滋味当真是一言难尽。
不过基哥并不在乎他们高兴不高兴,反正赶路的也不是他这个天子。
换好衣服以后,基哥来到书房,就看到李适之和房琯二人皆是一脸憔悴的模样。
他连忙过去握着二人的手叹息道:“是朕的过失,朕心忧国事太急,倒是让两位相公吃了苦头。”
“谢圣人体谅。”
李适之和房琯皆躬身行礼,这两人,哪里敢责怪基哥,派人半夜去他们家,把他们叫到华清宫啊。
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算是一种“恩宠”了。
落座之后,基哥也不避讳高力士在场,看向二人询问道:“二位相公,感觉太子如何?”
太子如何?
李适之与房琯皆是悚然一惊,天子这么问,是要换太子了么?
“圣人是觉得……太子做了不合适的事情么?”
房琯疑惑问道。
由不得他多想,从基哥这么着急召唤他们来华清宫,再加上刚才那个问题,房琯就知道肯定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