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大事不好,银枪孝节军造反了!”
此时此刻,正在花萼相辉楼里享受“水蛭治疗”的基哥,听到远处有人向自己呐喊。
声音由远及近。
那是鱼朝恩的声音。
很快,鱼朝恩便跑到了基哥面前,匍匐在地上惊呼道:“圣人!银枪孝节军造反了!他们正沿着朱雀大街行进,正朝着兴庆宫而来!”
造反?银枪孝节军?
基哥还没搞明白状况,今日明明是银枪孝节军在香积寺领赏的日子,怎么会造反呢?
难道他们不该愤怒的叫嚣,然后发现被神策军埋伏,悻悻退回大营么?
等到那个时候,基哥便会派人去大营安抚银枪孝节军众将士,并当场发放绢帛粮秣以劳军。
自此以后,银枪孝节军与神策军势同水火,将来无法沆瀣一气搞事情,天然便形成两派。
他们只能依靠自己这个天子。
事情为什么会跟设想的不一样呢?
基哥面露疑惑之色,并未惊慌。他低声呵斥道:“慌什么慌,让鲜于仲通来见朕!”
“圣人,香积寺附近的神策军已经被银枪孝节军打败,溃兵从南门进入长安城,到处都是的!鲜于仲通只怕已经……”
鱼朝恩不敢再说下去了。
“什么!一万多神策军都没了?”
基哥霍然起身,也顾不上吸附在胳膊上的水蛭了!
“回圣人,确实如此啊,奴岂敢欺君?”
鱼朝恩跪在地上哭诉道,整个人瑟瑟发抖。
“反了,他们竟然反了……”
基哥一屁股坐到龙椅上,整个人都被抽走了魂魄。
反倒是他身旁的高力士,无比镇定。
高力士死死盯着鱼朝恩,不客气的呵斥道:“废物,你看清楚没有,银枪孝节军到底是打着什么旗号!又是依照谁的意思在长安城内活动!他们不过三千人,难道还能颠覆大唐不成?你到底搞明白状况没有!”
一语惊醒梦中人!
听到高力士所说,基哥这才回过神来。
谋反,总要想好后路,不可能只为了在长安潇洒一回吧?
银枪孝节军是想做什么?方重勇是想做什么呢?
“对!快告诉朕!他们打出的是什么旗号!”
基哥走上前去一把揪住鱼朝恩的衣领,恨铁不成钢的质问道。
现在搞清楚对方的意图,以及这支叛军身后站着谁,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在基哥看来,军队都是神兵利器,本身是没有思想的。
他们只会听命行事。
所以现在问题的核心就是:他们到底听谁指挥!
“奴,奴不敢凑太近,他们好像在队伍最前面打出来旗号,奴看不清楚!奴死罪!死罪!”
鱼朝恩又跪倒在地哭泣不止,气得基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废物!一点用也没有!”
基哥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深深喘着粗气。
正在这时,崔乾佑走进屋内,面色平静叉手行礼道:“圣人,银枪孝节军将兴庆宫所有的门都给堵住了!宫内值守的卫士不过两百人,只够守住花萼相辉楼。还请圣人在此不要走动,末将会尽量拖延时间。”
“罢了,力士,带路吧,朕要和银枪孝节军的将士们谈一谈。”
基哥叹了口气,他隐约觉得,这次的事情,应该还没有那么严重。因为银枪孝节军被皇子收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既然他们身后没有站着皇子,那便意味着事情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圣人不可!还是奴去看一看吧?”
高力士跪下恳求道。
崔乾佑在一旁没说话,事实上,他认为目前只有基哥出面,才有可能解除危机。高力士去,反而会因为“诚意不足”,而坏事。
“朕还没有到那個地步。”
基哥摆了摆手,身上那股当年发动政变时的血勇之气,又再次被激发了出来!
他领着高力士和崔乾佑,身后跟着基哥神策军的卫士,来到兴庆宫大门前。
还未开门,就听到门外有人高呼:“奸臣当道,屠戮忠良。银枪孝节全体将士,恳求圣人主持公道!”
这样声音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振聋发聩!
“奸臣当道,屠戮忠良。银枪孝节全体将士,恳求圣人主持公道!”
“臣方重勇,请圣人主持公道,以解大唐倒反天罡之苦!”
“我等恳请圣人主持公道,诛除朝廷奸佞!”
门外传来一阵阵恳求声。
听到这些话,基哥的腰杆瞬间就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