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又想起那个暗中保护自己的人,那个人也说只有住在这家宾馆住才能避开麻烦,言外之意那不就是如果不在那个宾馆住下的话,就会有什么危险。
杜鹃有些纠结和茫然了,现在又困又累,漫无目的地在镇上闲逛了起来,一直到了傍晚的时候,杜鹃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宾馆门口,早上才下定决心,说什么都不要再回这家破宾馆了,这时候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方式让杜鹃心中很不自在。
夜幕降临,杜鹃还在犹豫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传了过来,有人急声说道:杜鹃,你怎么在这儿呢?你赶紧回家看看去吧,你男人快不行了。
杜鹃转过头,看到了虎子和赖皮两个人朝她快步走了过来,虎子一脸焦急,赖皮则是冷着脸,他的脑袋上还缠着层层纱布,没被那个傻大个一砖头拍死,他可真是命大,不过他们俩怎么会出现在镇上呢?正当杜鹃心中疑惑,准备询问的时候,目光不经意撇了一下他们脚下站的位置,杜鹃心头一颤,转身就朝宾馆里跑去,因为在路灯的照映下,虎子和赖皮两个人竟然没有影子。
人是有影子的,这是傻子也知道的常识,人如果没有影子的话,那还是人么?这时候杜鹃不跑,还等着给他们问好吗?就在杜鹃朝宾馆狂奔的时候,身后的虎子和赖皮也快速的追了过来,杜鹃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非但没能甩开他们,反而和他们之间的距离竟然越来越近了。
距离宾馆门口只有几十米的时候,杜鹃终于控制不住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救命,杜鹃不知道宾馆里的红衣小女孩儿和八字胡中年男人能不能听得到,但是直觉告诉杜鹃,那两个人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宾馆里没人理会,宾馆门口静悄悄的,和杜鹃昨晚过来时一样死寂无比,只有那暗红和幽绿的灯光在微弱的闪烁着,身后的破皮和虎子已经追上来了,杜鹃甚至已经感觉到他们呼吸出的冷气萦绕在自己的后脑勺,像是随手就能抓住自己似的。
就在杜鹃腿脚发软,离宾馆大门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伴随着一声猫叫,那只黑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突然就出现在了杜鹃的面前,杜鹃脚下一踉跄,没控制好平衡,直接摔倒在地。
在杜鹃摔倒的同时,她看到了很古怪的一幕,身后死追自己的虎子和赖皮竟然停住了,还退后到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他们两个死死的盯着那只大摇大摆蹲坐在路中央的黑猫,满脸惧意,身体不停的在发抖,他们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似的,下一秒,虎子和赖皮转头就跑,就像是刚才逃命的杜鹃一样,好像身后有什么怪物追赶似的,很是慌张匆忙。
杜鹃愣愣地看着虎子和赖皮逃离的身影,然后有些僵硬的把视线转移向那只黑猫,黑猫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人性化的笑容,令人感觉很是诡异,黑猫的双眸微微闪烁,杜鹃仿佛能够读懂黑猫眼神中所传递的意思,那意思是你该怎么谢我呀?
杜鹃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因为正常人怎么可能读懂一只猫眼神中传递的意思呢?当然,如果不是神经错乱的话,那只能说明这只黑猫有很大的问题。
杜鹃和黑猫就这样大眼儿对小眼儿的对视着,几秒钟之后,黑猫似乎有些不耐烦杜鹃这种傻呆呆的模样,直接轻轻一跃,落在了杜鹃的背包上,杜鹃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把这只黑猫弄下去,但是手伸到半截,就停在了半空,杜鹃心中此时有种很古怪的知觉,如果自己真的敢强行把这只黑猫从背包上弄下去的话,那自己很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
几秒钟之后,杜鹃打消了把黑猫从背包上弄下去的念头,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这宾馆的大门,这家古怪的宾馆虽然有点儿吓人,但是待在里面,至少小命还能大概率的保全,如果离开了这宾馆,在其他地方居住的话,说不定随时能命丧黄泉,就像刚才大厅接待台那边的人不再是八字胡中年男人,又换成了昨晚上那个红衣小女孩儿,似乎这个小女孩儿只有在晚上才会出现在这儿。
此时的红衣小女孩正哼着小曲儿,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一双小短腿儿搭在接待台上玩着手机,很是悠闲自在的模样。
杜鹃看到她这架势儿,莫名的就来气,气呼呼的说道:我刚刚在外面扯着嗓子喊救命,你没听见吗?
红衣小女孩懒洋洋的说道:听见了,跟杀猪似的,难听死了。
红衣小女孩一脸嫌弃的模样儿,头也不抬的继续玩儿着手机,笑嘻嘻的说道:有人要杀你,关我屁事儿,他们又不是冲进宾馆来杀你的,你看我像是多管闲事的人吗?
红衣小女孩的话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杜鹃竟无言以对,自己跟人家非亲非故的,就算是人家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干掉,那又怨得了谁呢?不过杜鹃从这个红衣小女孩儿的话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外面的闲事儿她不会管,但是宾馆里面的事情她就会伸手处理了。